“且不说我跟砚靳是什么关系,我喜欢谁不好,去喜欢他?的未婚妻?再者,程氏做的珠宝生意还是先与应元签了合同,有共生关系的,您觉得我是疯魔了才会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连一丝卡顿都没有,所有否定的理由如流水一般倾泻出来,好像这些话术在他?脑海里曾经打过千百次草稿,以至于真正说出来的时候连脑子都是空白混沌的,他?根本不需要斟酌反复。

原娉然?又拎了一句,她果?然?还是最在意实?质性的利益:“那你做的那个大宗市场的平台,怎么突然?想着把林氏放进?去了?”

“如果?您的秘书还有用的话,应该早在半个月之前就跟您汇报过这件事了。”原楚聿泰然?道,“我去过应山湖,她家即使不能一步登天也会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我只是做生意。”

“可是我听应山湖出了点问题,你做这笔买卖实?在不像是你往日里的风格,像在赌,更像在送人情。”

原楚聿静默了两秒,脑子里莫名想起?自己先前问林琅意要一个理由的场景,彼时他?说哪怕不能用来说服他?,也起?码要能用来搪塞他?人。

他?仰着脸,头靠在沙发脊上无声地笑起?来,结果?最后林琅意也没有帮他?编出一个理由,而他?努力想了很多?天,一直不知道应该用一个什么拙劣的借口来解释。

“因?为看在砚靳的面子上。”他?淡淡地说,“您没听说吗?程氏和林氏公布联姻消息了。”

这个理由确实?是最恰当?的,原娉然?定了心,笑夸道:“是,你一向长袖善舞,懂得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很不错。”

挂掉电话后,原楚聿又疲惫地坐了一会儿才在手机上一个一个打下字,打算让手下的项目经理与林琅意择日对接。

他?想,帮她这一把只是出于情谊,只是在为以后程林联盟做铺垫,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稍微晃了晃神?,只是对她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好感,这不要紧,他?能很快整理好,将一切拨入正轨。

人生总是这样的,理智着热烈疯狂,优雅清醒地发疯,可是只要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曾经惊心动魄的一眼终将会褪色,那些认为是绝唱的呐喊最后很有可能被证实?是败笔。

他?能在每一次选择中做出最利己的、最正确的决策,他?可以预见?与林琅意纠缠在一起?必然?是一场错误。

所以这样是最好的,原楚聿想庆幸自己在刚才没有说出那句话,拼命地想勾起?唇角淡然?处之,可到最后也只能怔怔出神?。

像之前那样就行了,之前一直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努力让消息一点点沉入列表底下,看不见?,就不会辗转反侧。

只要保持这样的

手心握着的手机忽然?弹出消息,他?顿了一秒,所思所想成真。

一个童话故事里的贝壳珍珠头像跳出了信息,那一点红色的消息提示从来没有这么显眼过。

他?忍了好久,手指按在红点上想要划掉却迟迟没有动作,未点开的消息前面是“聿哥,我真的很……”

真的很怎么样?

他?在脑海里衍生了许多?个答案,把这一桩只要点开就能知道答案的再简单不过的事想得无比复杂,又在这种猜测中获得了奇妙的乐趣,就好像他?真的和她畅聊许久。

原楚聿最终还是点了进?去,只要不回复,就行了。

Pearl:【聿哥,我真的很开心,今天谢谢你的招待。等下次你方便?的时候来应山湖,我带你划船去捞珍珠蚌,现场开蚌再做成首饰,很有趣的。】(14:31)

【好。】(14:37)

袁应贺也发来五六张照片,都是玩水球时抓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