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之越已经收拾完残局了,他?坐在床上,像她离开之前一样,像是中间并没有那几个小时一样。
“聊聊吗?”林琅意抱臂站在床边询问,她已经做好了两人分?道?扬镳的准备。
在两人一开始接触时,席之越就对于西?方那种只同居不领证的“婚姻”模式非常推崇,也毫不避讳地表达了对她的信任,认为两人的合作联姻会是快刀斩乱麻的模式,适合的时候在一起,没有感情了,就洒脱分?开。
这种情况下,他?大概会庆幸两人一开始设定了这样的婚姻模式。
林琅意复述:“你之前说过?,不领证有利于全身心?地投入一段感情中,一旦不爱了就能尽可能降低试错成本?分?得干净。”
“是的,我说的是我不爱了、或者你觉得不合适了,就分?开。”席之越说,“所以现在根本?没到分?开的条件,我们依旧合适,我也还爱你。”
“你需要我的,你跟你哥没法正大光明地以更进一步的身份在一起,起码不是现在。”
“等到哪一天,我确定自己不爱了能放手了,我也会同意,你放心?,一定体体面面的……所以……”席之越闭了闭眼,血液不通的感觉萦绕在太?阳穴,让他?感到呼吸压抑。
“所以,你穿着睡衣站在床边不冷吗?”他?替她掀开被子一角,自己先躺下,规规矩矩地将双手交叠在身前,“睡吧,晚安。”
房间里?灯光暗下来,最后?,林琅意将自己那边的那盏床头灯也熄灭。
她说:“晚安。”
不止明日的闭幕式,席之越在往后?的日子里?,依旧照常与她营业着豪门夫妇的日常。
对外,原楚聿也从没有出过?岔子,林琅意想,他?一直是个善于伪装的人,所有撕开面具露出真心?的片刻,好像只存在她面前。
他?是个做事?得体知?进退的人,说不让她为难,就十年如一日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席之越说的体面分?手离开,是在八年后?,这是个恰当的时间,符合豪门联姻的通俗故事?,也不会对两家产生过?多的影响。
依旧是林琅意提出的,他?争取过?,但?拗不过?她。
那时林琅意已经有了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家人都叫她臻臻。
臻臻的性格活脱脱是个小版林琅意,但?因为她说话温吞可人,乍一看仿佛是个听话的。
实际却是个非常擅长看人下碟子的机灵鬼。
比如她很喜欢爸爸席之越,因为他?性格温和?,从来不会对人生气。
而且亲爱的爸爸妈妈虽然分?居了,但?爸爸常常会来看望臻臻,每次都会带上她喜欢的零食和?玩具。
但?她更喜欢自己的小舅舅原楚聿,因为这世上没有比小舅舅更对她百依百顺的人了。
只要是小舅舅来接送她的日子,她总能吃上各种各样被奶奶严令禁止的小食。
这种时候,小舅舅总会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吃花了脸,笑意微扬:“真的跟你妈妈一模一样。”
他?会用帕子细心?地替她擦掉那些糖霜和?酱汁,然后?说:“我们给妈妈也带一份回去吧。”
周末,小舅舅会带她,还有妈妈一起去马术馆骑马,去水族馆看水母,去海边挖贝壳。
他?会抱着臻臻,指着在太?阳底下闪耀出五彩斑斓光彩的贝壳说:“你看,这是妈妈。”
林琅意头顶问号:“不是,大哥,这个像佛手一样的贝壳是长不出珍珠的。”
臻臻喜欢这种奇形怪状的小玩意,挣脱原楚聿的怀抱要下来,一踩上沙滩就跟出栏的疯马一样到处瞎跑挖沙子。
原楚聿见臻臻跑远才转过?脸,手指勾住林琅意泳衣侧边的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