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转动前发出的感应音符好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前奏,林琅意就坐在正对着门的书桌前,看着那扇门一点点打开,露出后?面熟悉的身影。

原楚聿的手还按在门把手上,垂下的手指略微发白,水珠顺着嶙峋凸起的指骨滑下来,最后?聚在指尖,“啪嗒”坠在地上。

他?身上完全湿透了,额前的发似乎被他?往后?抓过?,可依然被雨水的重量压下来贴在侧脸,那些细小蜿蜒的水珠覆在面庞上,从高挺的鼻尖坠下,淌过?削薄的嘴唇,滑过?凸起的喉结,一路没入被雨水淋得越发偏深色的衣领下。

林琅意没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你怎么淋?”这句话问到一半,她就自己掐断了。

因为她发现他?什么行李都没带,更别提什么伞,只有手上的一个文件袋。

原楚聿将目光锁在她身上,漆黑瞳仁里?仿佛升起某种暗红色的温度,冒出来的涌动情绪宛若能慑人魂魄。

林琅意被他?盯得心?浮气躁:“你”

话未说完,他?迈开长腿往房间里?踏进一步,反手一推将房门用力?关实。

那串防盗锁链撞在门框上叮叮咚咚地响,也掩盖不住他?拧上门锁时发出的清晰的锁舌“咔哒”声。

小时候,他?的那间房间无法上锁,锁不住秘密,不能拥有起码的隐私权。

但?现在,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深夜,他?把她和?自己一起锁在了房间里?。

林琅意的头皮微微开始发麻,她说:“我见完你要走的,之越还在等我。”

原楚聿朝她走过?来,步履越走越快,几步间便抵到她面前,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俯身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扣在椅背上,低下头用力?亲了上来。

发丝上的雨滴滴在她眼皮上,凉得她轻微打了个激灵。

可他?的唇舌滚烫,气息不稳,他?吻得又凶又急,完全不像上次那样循序渐进,而是一开始就挑开她的齿间探进来,凶狠地攫取她的呼吸。

更多的雨滴坠在她的皮肤上,林琅意被这种冰火两重天的亲法亲得喘不上气来,喉咙里?模糊地发出不成调的嘤咛,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推开他?。

手里?的布料一拧都是水,她得到空隙喘了口气,撇开头不给亲:“你身上湿成这样还来贴我?”

他?在接吻时完全闭着眼沉溺在其中,被她推开后?迷离地睁开眼,下意识抬了抬下巴往前留恋不舍地追了一寸,又被她一掌按住脸往外推。

她小声埋怨:“你把我也要弄湿了。”

“嗯。”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掌心?,林琅意猛地收回了手。

他?居然嗯了。

嗯什么嗯啊他??

她把手挪开不碰他?,又不给亲,他?总算拉回了点理智,堵在椅子前半垂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慢吞吞地在她面前将衣服一件件脱去。

他?脱衣服的动作斯文舒缓,慢放似的把肩膀舒展着往后?压,那件外套顺着胳膊往后?褪下。

单手扯松了领带,他?的手指拂过?领襟从上到下解开五粒扣子,脖子一低,将这件衬衫也脱了下来。

那几件衣服被他?往旁边毫不在意地一丢,他?重新靠近她,眼皮压得更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唇轻轻嗅了嗅她,有一种妄图吞噬蚕食的饥饿感,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还想继续接吻。

林琅意被他?这副样子勾引得脑子发胀。

荒诞的小别胜新婚,跟不应该的人。

她的视线范围里?都是他?紧实精悍如块垒的胸腹,身上薄薄的那层水雾被体温逐渐蒸腾掉,呼吸时小腹上盘虬的青筋也像是渴水的活物一样起伏鼓动,让她恍惚之间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