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只剩下放大的“过界”二字。

他要干什么?

脚底下像是生了?根一样难以移动分毫,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空前清明,但就是半点反应都做不出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原楚聿低下头,靠近她,两人?的鼻尖蜻蜓点水般摩挲了?下,在她屏住呼吸的时候,他将额头贴上她的,闭上了?眼。

脸上有什么湿漉漉的水痕掠过,林琅意自始至终没有闭上眼,在这点措手不及的眼泪下睁大了?眼睛,久久地停在原地。

那点微凉的湿意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很快在燥热的空气中蒸发殆尽。

她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一下脸颊,触手干燥,像是他探出一个触角又很快收回的情?思,已经再?也没了?踪迹。

应该是错觉吧……原楚聿怎么可能?哭呢?

可是第二点泪水坠在她眼下,像是一场天气预报来不及播报的大雨。

她被人?用力搂紧,身前的人?半点哭腔都没发出来,胸腔起伏微弱,在冲天火光中静息无声地流泪。

他藏不住,她也再?难寻找借口替他开脱。

林琅意只能?蹩脚地将手里的公文包塞给他,说:“你看看你包里东西还好?吗?”

原楚聿不接,仿佛是一个程序出错的机器,此刻根本听不进其他话,只像是一个失而复得的可怜人?一样牢牢地抱着她不肯罢休。

林琅意将牛皮本硬塞进他怀里,终于听到一声泄漏出来的短促的哽咽。

他居然往后退了?一步,任由那本他从?来都当作命根子的牛皮本像是垃圾一样掉在地上。

“在这种时候,你还想着拿这种东西?”

也许他还想像往常一样教?育她一顿,但这一句话被他说得毫无威慑力。

林琅意弯下腰想去捡起来:“这不是你唯一那个带锁的抽屉里放的东西吗?重视得不得了?。”

她伸出去的手臂蓦地被人?握住。

原楚聿放弃抵抗一般在她面前钝钝流泪,那些雾里看花的模糊情?愫在看到爆炸的一瞬间就像是掷出硬币时期待答案的刹那一般刻骨铭心,所有的谎言和回避都被撕扯开,熊熊烈火将他那些胆怯的虚伪和隐忍的平静都烧成灰烬,他能?骗其他人?,终究难以骗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