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林琅意怎么不知道他刚才那点脾气,不冷不热道,“回去?看到我家,奢靡无度,你不生气啊?”

边述低着头:“没有,珠珠,我只是不需要你给我花这么多钱。”

“是不需要还是不想欠我啊?”林琅意已经不是第一次摸出他矛盾的自卑感和极度的自傲,“上次也是,我给你买了双鞋子,你那是高兴的样?子吗?”

“出去?玩,我就付了次钱,你难受得我以为是我去?网贷了。”

“你送我礼物,非得买贵的,我说了你不用送能力外的礼物,你那次说了什么?”林琅意一桩桩翻出来,“说我这样?让你觉得自己?很?失败。”

“边述,我是第一天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吗?我是跟你交往后才知道吗?你能不能搞搞清楚我在认识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了,在这种先决条件下,我再决定跟你交往的,如果你觉得你配不上,那你得明白在我的评价标准里,你这个人本身弥补了你所谓的缺点。”

林琅意一晚上的好心情都因为这点事给破坏了,她摊开手,发现原楚聿给她的那张卡被她按在手心,皮肤上都印出了笔直的线。

“跟你说一万次也没用。”她甩了下手,重新打?车,“烦死了。”

边述这种时候又跟哑巴了似的,除了巴巴地?跟在她旁边半步不离,半句话都挤不出来。

林琅意上车,他也死脑筋地?扒着车门想跟着她,生怕她随口报个目的地?不回家,林琅意一肚子气,瞪过去?时骤然看到他的手背上有大块淤青,这是刚才来这儿?之前夹到车门留下的。

她烦躁地?撇开头,边述钻进车,紧紧地?挨着她坐,林琅意正烦着,嫌弃地?踢了他一脚,他挪开点膝盖,与她隔了一条窄窄的缝。

边述守着她,将她送回家,林琅意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朝家里走?,边述还是像一条落魄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你还进来干什么?”林琅意拿话刺他,“不是一个世界的,进来干什么?找不痛快?”

“珠珠。”边述高高瘦瘦的一个人,在她面前低头垮肩时身体?更显单薄,他不想让两人吵架隔夜,尽管这些话说出来跟赤身裸体?站在大街上没什么区别,可比起她不理他,他宁可把自己?剖开来给她看。

他指着自己?的脸说:“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脸上有一大块烧伤的疤,你看得到吗?”

林琅意睨着他,不接腔。

边述缓慢地?抬起头,月光照下来,他从来不敢在提到这种话题时直视她,哪怕只是惨淡的月色,他也觉得太亮了,亮得他无处可逃。

“难看的疤,伴随我终生,我在没有在意的人之前,从来不觉得这块疤有什么的,但……”他顿了顿,林琅意的背后,那座宫殿城堡一样?的建筑在黑暗中像是童话故事中张开翅膀的恶龙一样?拔地?倚天,气势磅礴。

他看着她:“但是有了在意的人之后,我努力把所有的镜子都藏起来,脑子里却能完整描摹出那块疤,我想把整块皮都用刀割下来,但它植入了我的血肉,珠珠,我永远都不是一个漂亮的人。”

“是我不好,我让你不高兴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