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需要通过联姻这种手段来?维系,那么说好的?两年一到各走各路应该能大幅度提前。
想到这里她打预防针:“你一开始说好的?那些?……我可都?记着,你可别耍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话说完,程砚靳的?脸色忽然“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翕动几下,连眼睫都?开始小幅度地痉挛。
他头上戴着的?发?带已经移位,没能绑在正确的?位置,一点偏移,全盘崩塌,短发?卡不住发?带缓慢的?收缩,最?后终于弹开滑落,掉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他没有弯下腰去捡起来?,只僵滞着看着她。
他觉得自己?仿佛也变成?了失去弹性的?一根绳子,裂纹从内里蔓延,最?后整根开裂。
“我……”程砚靳似乎陷入了巨大的?彷徨,整个人被无形的?空气遏住咽喉,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琅意并没有留意到他如?坠冰窖的?惨然,她伸手关了灯,催促:“那来?吧,不愿意睡我哥房间就走吧。”
她走出好几米外也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来?,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你干嘛呢?刚才跟得那么紧,现?在走不动了?”
房间里灯已经全部关闭,只有走廊处的?声控灯亮着。他站在门口,连呼吸都?似乎被茫茫的?空气吃掉,身上的?影子斜斜地投影到墙上,中间被门框折断,好像整个人被从中劈开。
他依然没动。
林琅意不耐烦了:“程砚靳你再在那里装神弄鬼当门神,你就别来?了,站你的?岗去吧。”
她说完就顾自先回到自己休息室去洗澡,热水一冲整个人都?舒服了,洗完后再细致地吹头发?、护肤,弄完一圈才拧开了浴室的门。
程砚靳已经回到了房间里,他仍然听话地在洗澡前没有和衣坐上她的?床,看起来?似乎与白?天没什么差别,只是眼神毫无焦距地落在虚空中,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沙发?上。
他见?她洗漱完走出来?,神志才终于艰难地收回,恍惚地面向她。
林琅意将空调温度调低:“去洗澡啊。”
他直直地望着她,神色空白?,几番深呼吸着想要开口,言语在未出口前就断了。
林琅意先行上了床,将灯光调暗,打了个哈欠,一拉被子:“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