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名红衣女子倚在窗前,如今眯着眼望着素儿微笑。
“惠香?!”素儿一脸不解地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来人确是惠香。
可作为没有花体的二等花魄,她怎么可能单独出浦呢?素儿满腹怀疑间倒吸一口冷气,她该不会是逃了出来的吧?
一转眼素儿是提气翻出窗去,手若钩钳,牢牢扣住了惠香的脖子。
惠香却没躲。
她只是轻轻笑望着素儿,又缓缓闭上了眼。
那眼皮上是赫然两朵鲜艳的芙蓉花。
素儿见了那花,浑身微微一抖,默然间已是将手撤了开去。
“浦主令你同你家主子欢好,试解她此症。”惠香幽幽说了这么一句,便再无二话,纵身一跃上了房顶,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
留下素儿在原地,除了惊,还是惊。
其实芙蓉浦内除了花体、花魄之外,还有着一类专司“监工”职的“花魂”。花魂眼描芙蓉花,代表花魂所看到的一切,直接对浦主、菊楼负责。
但凡花体、花魄出任务,其实都有花魂跟着监督,但花魂除了传达突然来自浦内的指示外很少现身。而且不论任务完成得好还是坏,花魂也都是不允许插手帮忙的。
花魂行踪不定,亦不以头脸示人,所以连素儿也不知道芙蓉浦里花魂到底是几人,模样各是如何,只是知道有这么些人监管任务行踪罢了。同时也没有听说过花魄可以转为花魂的,那么惠香一个二等花魄,如何变成了花魂?
或者是,浦主在做一些调整?
素儿适时打住了自己的揣测。
如今一切的安然无恙,和时间的点滴流逝,却让人心里难以平静。前方是否等着一场雷暴,又何时砸在自己头顶,谁知道。
推门进屋。
惠香那句“浦主令你同你家主子欢好,试解她此症”的话又响在耳边。素儿微微红了脸,低着头坐在床前。
与她欢好?
素儿侧脸望了眼气息微弱的方无舛,她如今这样的身体,欢好岂不是更耗元神?
可既是浦主派人授意,也省了自己一番折腾,那么,听从总是没错的吧?
素儿犹豫着伸出手去解开方无舛的衣袍,她凝脂一般的肌肤随着衣袍的滑落而暴露在空气之中。
回手解衣,放下幔帐,遮住床榻间一派春光。
风也薰,云也香,锦帐鸳鸯。
雪肌双莹,星眸蒙雾,软舌轻尝。
香汗渐淋漓。
香气体内聚,幽幽绕鼻尖,情往指尖集。
星沉网户偷眼盼,月转回廊羞于睨。
方无舛缓缓睁开了眼。
她看到眼前的无尽黑暗和寒冷渐渐被一场芙蓉花盛开的鲜艳温暖所代替。花开的声音,带着颤巍巍一许撕裂般的疼痛,传到她耳朵里。
心尖有一种冲动,或是情动,不知因何而起。
四周没有旁人,只有繁花似锦。
熟悉的亲切忽然萦绕在全身,轻柔的,激扬的,让人心安,萦绕间又让人发狂。
身体渐渐就轻热起来了,渐渐漂浮起来了,离开了盛开着芙蓉花的小岛。
像空中的一片羽,似海中的一叶舟,她在广阔中被拥抱,被挑逗,被安抚,被包容。
不可能醒来,也不可能沉沦。
空中没有狂风,只有轻轻的拂揉;
就那么轻轻痒痒,痒痒轻轻。
海中没有巨浪,只有微微的潮涨;
也就那么一荡一起,一起一荡。
一切都是轻柔的,不管是拂揉般的按压,或者是潮涨般的击撞,轻柔的,让方无舛无法抓拿,只能随波,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