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那擂台上看去,素儿早已经面对浦主的方向手承“见月”半跪于地。竹儿倒在擂台边缘,一身衣衫早已被她自己抓烂,春光早已明媚,而此刻也已经在自己的手中达到□,浑身间或抽搐一下,蜷在一边。
岸边方无舛也刚好弹完一曲《芙蓉浦》,长吐一口气,望向素儿。眼中脉脉深情,隔空而送,万分爱意,毫无保留。手边霹雳琴余韵悠悠。
台上半跪着的地欣然忽然击起掌来。周遭万籁俱寂,此刻惟有她的掌声,一时间更显得此战落败者的悲壮。
而掌声中又是真心实意的祝贺,其他人不禁也跟着鼓起掌来。
悲壮很快转化成了欢呼。失败在胜利面前,总是没有立足的空间,而人们的视线,也不再为失败多留一眼。
方无舛站起身来,此时见素儿已经抱着竹儿飞身回到岸边,便紧走两步上前帮忙搀住了竹儿,顺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掩住一身春光四泄,粉红余潮未退的肌肤。
竹儿大战后本就消耗大量元神,加之被曲子□,此时身体依然无力疲软,意识却还算清醒,抬眼见到方无舛,本是满眼的怒火和愤恨,又见她将外袍脱给自己,她自己却仅着中衣。竹儿眼中所有因羞耻而起的怒火渐渐熄灭了,再抬眼时,已经带着感激。
方无舛确实是在众人面前践踏了竹儿的自尊,但那是因为比赛,不得以而为之。可事后她主动护住了竹儿的自尊,没有让她再受到更多伤害,所以最后她赢得的,不仅仅是一场胜利。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素儿搀着竹儿留在台前,九子也过来帮忙。方无舛将竹儿让给九子搀扶,对她微微笑了笑,转身登上了观台。
萧湘早已经一脸兴奋地盯着方无舛,竖着大拇指,对她挤眉弄眼。方无舛回她羞涩一笑,径直上前,向浦主和菊楼一拜。
浦主依然闭着双眼仿佛从未睁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银色芙蓉结,不偏不倚掷到方无舛面前:“这是‘了结’,恭喜。”
方无舛拾起那银色的芙蓉结,这叫“了结”?她用指腹摩挲着那朵银色芙蓉,又见芙蓉。一入芙蓉浦,处处是芙蓉。了结,了结,何事须你了结?
浦主又懒懒开口:“无舛,你说地欣然怎么发落?”
方无舛闻言一惊,抬头望见侧前方低头半跪的地欣然,心下已经了然大半,却又垂下头去。台下的竹儿此刻虽是浑身无力,却也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向台上望去。
“回浦主,无舛不觉得欣然哥……姐姐犯了规矩。”方无舛说道,“无舛是琴助素儿,欣然姐姐箭助竹儿也是情理之中。”
地欣然脊背微微抖了一下,却听浦主冷哼一声:“那台上已分出胜负之际,她依然对你催箭不放,这便是犯了大忌。倘若不是我及时阻止,你觉得你现在的脸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所有花体都屏住了呼吸。
台上竹儿被琴迷倒地之时,素儿及时收了手,而地欣然仍然不放过方无舛。这是大家都见到的事实,于是都为地欣然捏一把冷汗。
“哦,浦主有所不知。”方无舛解释道,“方才战事之中,大家都是全情投入,想必欣然姐姐也是太过专注于无舛,并没有注意台上战事。无舛也不知竹儿何时被制服,亦没有及时住手,一直将琴曲弹至曲终。哎,如此说来无舛也是该罚的呢。”
地欣然闻言背部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方无舛仍然一脸平静垂首而立。其实按说方无舛连那两箭都丝毫没有回避,大家都看出她专心于琴,可是地欣然却随时关注着台上战况,何时分出胜负,不会不知。方无舛情有可原,地欣然却是明明白白地触犯了规矩。
浦主不语,轻轻抚弄指尖银戒。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菊楼却开了口:“依我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