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听是楷体,方无舛嘴角微微一扬,铺开宣纸提笔吸墨。只是刚下笔,就觉得后颈一阵酥麻,惹得她一笔划出,在宣纸上拖出老长一条墨线。

颈后的人儿低哑的声音里是不易察觉的笑意:“主子虽过了欲门关,可定力如此之差,真要多加修习啊。”

方无舛一恼:“我哪里是定力差!是你偷袭我罢了!再来!”说罢将写废的宣纸团成一团扔到一旁,重新铺开一张,顿觉耳内被人呼了一口香气,热热痒痒,方无舛摆了下头,屏住呼吸,落笔写下一个“深”字。

那人哪里肯就此放开她去,一路折磨到脖颈,又在锁骨上轻微停留,再蹲下用牙咬开了她的腰带,将她剥个精光。

方无舛趁着自己还能自持忙写下几个字,一阵微微带着痛感的快意已经在胸口弥漫开。低头瞧进那双挑衅的眸子,方无舛深吸口气,一副跟你杠上了的模样,落笔疾书。

只是身子越来越热,手也越来越抖。

那舌尖似是受到鼓励般越战越勇,将她敏感处一一探访。方无舛哪里经过此等考验,只觉得眼前一片虚无,心脏怦怦乱跳,双腿发软就要站不住。可见得一首诗只剩最后几个字,便强打了意志,可此时素儿已将发挥到了舌灿莲花的功力,也是拼尽全力侍奉主子。

方无舛一手抓住桌案,稳了稳心神,要结束这场煎熬,只得加快完诗!想到此便集中所有残存的精力,将那最后七个字落在纸上。

“肠”字最后一撇写完,方无舛发现自己竟早已浑身瘫软,方寸大乱。

素儿站起身来将素袍披在方无舛身上,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液体。见她抬手去拭,方无舛脸了红转过头去。

“深院莺花春昼长,风前月下倍凄凉,

只因忘却当年约,空把朱弦骂断肠!”

素儿提了那宣纸一边念着,方无舛这边已经平复好心情,冷了眼望她。

“笔锋刚毅,不似女子所写。”素儿转眼盯着方无舛,“虽然好些字看去无力,竟然没有一笔写错,委实难得。主子定力也是极佳。”

方无舛嘴角浮起一丝讥笑:“我道是学什么琴棋书画,竟是这种淫靡之技。”

素儿垂下眼:“这些都是主子必须学的。”

方无舛止不住的冷笑:“只怕学那骑马,也就是学如何在马上办这龌龊之事吧!”

素儿仍然没有表情:“若主子喜欢,倒不妨一试。”

“你!”幼年那些经历更让方无舛知道,一个陪伴你的人,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是多么重要。她叹了口气:“我这么激你,又有何用。既是我自愿留下,这些事我也应该心甘情愿罢!”

“若主子能蛊惑得了那个人,也就能出了芙蓉浦。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协助主子成功。”素儿的眼里闪出了光芒,“那时素儿便也可以痛快一死了。”

方无舛盯着她眼中久久不逝的光,心里升起了一点暖意,和淡淡的哀伤:“那个人是不是浦主?”

那光暗下去了:“主子切莫妄猜。请主子回房歇息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学琴了。”

方无舛听得那个“琴”字没来由打了个寒战。

晚上是例行的推油,方无舛觉得身子乏累,还没等素儿一整套做完就昏昏睡去。依稀梦见自己杵在一树樱花之下,粉白的花瓣轻轻飘落,散在自己衣袂之间。拈了一瓣来,薄薄的夹在指间,悠悠却觉得像牵着什么前尘往事一般,竟不肯撒手。被风一吹那花瓣挣扎着要飞走,手指却是用了力,直到生生捏碎了这花瓣。花瓣跌落在泥土里,不知怎么的心也跟着一沉。

耳边传来了一个童稚气的声音叫着“无舛妹妹”,这声音在心湖里激起一串涟漪。抬头望,不见那白衣翩翩眉头不展的人玉影,只见一人远远缩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