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剪刀放下。”薛泽停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

盛书意仰着头看他,笑中带泪:“我们都自由了。”

……

盛书意走了,推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

薛泽站在顶楼露台,火盆里的袖口早已燃成灰烬,那把沾血的剪刀就放在火盆旁边。

秦科上不来,也拦不下盛书意,打电话给他也打不通,只能爬楼梯上来,隔着反锁的楼道间门高喊:“泽哥!小嫂子走了泽哥!”

门开,薛泽手里拿着那把染血的剪刀,眼神一片死寂:“找人上来打扫下。”

“不是泽哥,这血……”秦科不敢再问下去,偷偷打电话给江雨,让他过来一趟。

江雨来的时候,薛泽已经换好衣服,西装笔直的正式穿着,身后一地狼藉,全是缺了左袖口的衣服,客厅的茶几上散落的是香山的红叶和大院里捡来的梧桐树叶。

不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盛书意走了。

江雨问:“这是要去哪儿?”

“韩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薛泽冲他笑了笑:“你们几个不是都盼着我跟韩希订婚?我现在就去提亲。”

看他这样,江雨心揪得很,“薛泽你这会儿是不是特别想弄死我?”

“你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小书意在外面为你祈神拜佛了一整夜,我要是弄死了你,她得更恨我。”

江雨心里更不是滋味,扬手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我他妈不是人!”

“用不着打自个儿,是我把你们拉进这趟浑水的,连你们我都护不住,拿什么护她?”拿起大衣,薛泽笑着朝外走,“以后多替我去江城看看她;她不要我的钱,嫌我的钱太脏。”

进电梯后,他脸上的笑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落寞。

*

飞机落地江城7点半。

盛书意没有回家,因为手和脖子上都有伤口,找了家酒店住下。

手上的伤是用剪刀剪袖口不小心剪到的,那会儿正上头,扎的深了也感觉不到疼;外卖了些处理伤口的药,用棉签沾碘伏擦拭伤处。衣服没脱,她躺下睡觉,脸埋在枕头里,没一会儿便撑不住的哭了起来。

在酒店住了三天,伤口都愈合后,盛书意才回家里。

这三天里,盛书意没收到一条来自北京的电话和短信,因为她把江雨他们都拉黑了。是有报复心理的,三年前是他们不理的她,现在是她不要的他们。行为有些幼稚,但是拉黑他们这些人的那一刻,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家吃饭,跟父亲和继母聊天,去兴趣班接弟弟下课,这样的日子充实又美满。

像是选择性失忆,忘记了北京和温哥华,也忘记了薛泽他们。

12月底,薛泽跟韩希订婚了,孟东过去了,回来后先约盛书意在那家国营酒店吃饭。

没先去餐厅,在湖边逛了逛,还下着小雪。

其实孟东早就看出来薛泽过去一趟趟的来江城,都是为了面前这个姑娘,想过撮合他俩,无奈薛家那边早已有订好的人选;跟吴家还不一样,韩家在那个大院的地位举足轻重。

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又没个孙女,再加上盛书意打小就乖巧惹人疼,孟东不忍心她再往枪口上撞。

“小书意,要不要吃糖?”孟东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巧克力糖果。

盛书意刚把一颗糖含嘴里,听到他说:“薛泽订婚宴上的糖。”

糖到嘴里瞬间就不甜了。

孟东:“再来一颗?”

“一颗就够了孟爷爷,太甜了齁得慌。”嚼着糖,盛书意看向雷峰塔方向。

“之前孟爷爷给你介绍的那个小帅哥你还没见过,要不一会儿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