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站了近10分钟才离开。

盛书意送她们母女到梧桐大道上,飘起小雪花。

车子渐行渐远,小雪花变大,一片枯萎的梧桐树叶落在盛书意脚边,她弯身捡起,再起身,看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很像薛泽。

是陈燃冉车子的折返,她们母女下车,江晚喊了声泽叔,江雨跟秦科站在梧桐大道中间,逼停那几辆黑色越野车,她才确定不是幻觉。

车上的人是薛家派来的,薛泽月初就苏醒了,脑颅损伤严重,大脑还处于浑浊状态,连他自己是谁,他都不知道;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属于逆行性的遗忘,失忆时间不会太长;可是谁都不记得的情况下,他却能完整的叫出盛书意的名字。

医生让把盛书意叫来,说有助于病人的记忆恢复;薛家人不同意,他们求之不得薛泽失忆,把过去的事都给忘掉;他们甚至想通过其他医疗手段干预薛泽恢复记忆。

江雨实在是受够了被束缚支配,冒着被打成筛子的风险,跟秦科他们里应外合的把薛泽给弄了出来。

薛泽的眼睛原本是空洞无神的,看到一个长发姑娘哭着冲他跑过来,看清她撇嘴流泪的模样,过往有关于她的记忆,像幻灯片在大脑中陆续闪现。

齐耳短发的小姑娘,背着双肩包,一脸倔强的从他车前走过。

像只小奶猫,一脸稚嫩的窝在他怀里。

顺义的高尔夫球场,水杉林,红酒行,茶馆,小院,合欢树,那家国营酒店,她坐在西湖边,及腰的长卷发,哭红的双眼。

银杏树下的秋千,楼梯照片墙上的照片,会所墙上的树叶标本。

香山酒店露台上的夕阳西下。

亮灯的雷峰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