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她心里隐隐不耐,这人实在是有点难伺候。

裴松寒比他好敷衍多了。

她诚恳的看着他:“自然不一样,三爷是我郎君。”

他忽然被堵的一梗,眉心突突的跳。

答案早已经写在她的眼里。

他和裴松寒,没区别。

甚至今日成婚的是任何男人,对她来说,都没区别。

一个月以来满心欢喜的期盼,在此刻忽然破灭的干净。

他脸色渐渐难看,咬着牙:“若我不是你的郎君,我就和他一样了?”

桑宁眉心微蹙,耐心已经彻底耗尽。

她沉静的眸子里隐隐翻涌着不耐,定定的看着他:“我和宁世子之前的婚约,三爷求娶的时候就已经知晓。”

他莫名其妙来找她纠缠什么?

她又没逼着他娶。

他眸光一滞,堵在胸口里的那团躁郁都好似成了无名火,上不去下不来。

还没有宣泄的资格。

桑宁已经没耐心和他耗了,温声问:“三爷现在要就寝吗?”

他看着她眼里明晃晃的漠然和抵触,就差把勉为其难写脸上了!

他胸口堵的更厉害了,“噌”一声站起来:“不必了。”

她愣了一下,皱眉,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他大步走出里屋:“来人!给我备水!”

“是。”

守在外面的婆子应了一声,立马去厨房提烧好的热水来,送进浴房里。

贺斯屿阴着脸进了浴房,看着婆子提进来的热水,原本就躁动的身体现在更燥了!

“给我换成冷的。”

“啊?凉水伤身啊三爷。”婆子小声说。

他咬着后槽牙:“换成冷的。”

“是!”婆子没敢再说话,连忙提着热水出去,换了冷水进来。

夏竹走进寝屋里,小声问桑宁:“姑娘,这是怎么了?姑爷是不高兴了?”

桑宁看一眼浴房的方向,皱眉:“谁知道他。”

“那怎么办?”夏竹担心的很。

桑宁却神色淡然,她能怎么办?自然是由着他。

男人的心是管不来的,她也没这闲心去揣摩他到底什么心情。

他愿意圆房就圆,不愿意圆房就让通房丫鬟圆,孩子生下来给她养就行。

“给我把冠子拆了。”她淡声道。

“是。”

浴房内,

贺斯屿坐进装满了冷水的浴桶里,身体的躁动渐渐平复,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们才第三次见面,她对他抵触陌生也是正常的。

她原本就是警惕性很强的人,又没有现代的记忆,哪有那么容易轻信于人?

他们都已经成婚了,来日方长,何须计较这些?

他不该跟她生气的,她才嫁进贺家,想必也没有安全感,她记不得他,不是她的错。

他今日这样关键的日子和她较劲,她必定惶惶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从浴桶里站起来,淅淅沥沥的水珠从身体滚落,他迈开长腿走出浴桶,拿布巾随便擦了擦,就披上了寝衣走出去。

他推开浴房的门走出来,回到里屋,轻声走到床边,脚步顿了顿,脑子里先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语气生硬:“我刚不是故意跟你生气。”

她没回话。

他紧抿着唇:“我也没有在意你和裴松寒订过亲的事。”

她依然没理他。

他眉心微蹙,终于挑开床幔:“你要跟我生气……”

他忽然顿住,看到她已经沉睡的一张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