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
一个小厮再次上前,焦急的说:“世子,别跪了,这都已经跪了一天了,你水米未进,再跪下去真的要撑不住的!”
裴松寒依然跪在书房门外,背脊挺的笔直,脸色已经泛白,唇瓣都没什么血色,可依然纹丝不动。
“世子,你这是何苦?国公爷不会改变心意的。”
裴松寒依然一言不发。
国公夫人看着焦心,匆匆进书房去:“老爷,松寒都已经跪了一天了!”
宁国公喝斥:“让他跪!我看他能把自己跪死!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来寻死觅活!”
“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不懂事过,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倔……”
宁国公冷笑:“他是没见过世面!谢桑宁不过是有几分才名,有什么稀奇?这天下女人要多少没有!”
国公夫人顿时也生出几分不满来:“定是那谢桑宁狐媚,暗中勾的松寒越发忤逆。”
从前还觉得那孩子是个知书识礼的,现在看来,只怕手段高的很!
现在婚事已经退了,国公夫人唯一担心的,还是儿子。
却在此时,忽然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在书房门外通传:“国公爷,宫里传了消息出来!”
这小厮语气急促,宁国公也当即推开门走出来:“什么事?”
小厮急忙说:“宫中传来消息,说小贺将军进宫面圣,以军功求陛下赐婚他和谢家长女,现在陛下已经赐婚了。”
这话一出,裴松寒低垂着的头猛的抬起来,苍白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什么?!”
宁国公和国公夫人都呆滞了一下,缓了三息才终于缓过神来:“你说赐婚给谁?”
“贺家三公子和谢家大小姐。”
裴松寒浑身一僵,已经有些虚弱的身体忽然晃动一下,他伸出一只手撑住了地面,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脑子里响起阵阵蜂鸣,嗡嗡作响,只听到一句“陛下已经赐婚了”。
宁国公都震惊了:“你说贺斯屿进宫求娶谢桑宁?!他俩认识?!”
裴夫人皱眉:“不应该啊,贺家三日前才刚刚回京,是不是因为贺家昨日参加了谢府的宴席?”
小厮连连点头:“正是!小的打听到的消息,说小贺将军说,他对谢大小姐一见倾心。”
宁国公脸色惊变:“就因为这?!”
“好像是……”
宁国公都惊呆了:“我早听说这贺家三郎是个混不吝,没想到能混到这个地步!”
谢家现在什么情况,满京谁不知道?
他竟然上赶着去触霉头,就因为看了人家姑娘一眼,对人家见色起意?!
简直疯了!
国公夫人脸色也有些难看,贺家如今炙手可热,京中也不少人家都巴巴的盼着结亲。
只是贺家三个儿子,大朗二郎都已经成婚,唯有这个小儿子尚未婚配。
而且这小儿子还最有出息,沧州一役立下头功,陛下都十分看重,往后的前程不言而喻。
国公府也有意结亲,国公府恰好有适龄的待嫁千金。
毕竟两家好歹也算是有些交情,还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没曾想竟然还能被谢家给截胡了!
国公夫人暗暗咬牙,谢家倒是会养女儿,尽会些勾引男人的手段。
正说着,又有几个婆子走进来,提着几箱子东西。
“这是谢家送还回来的定亲礼,还有谢姑娘送还的礼物。”
男女私相授受是大罪,只是他们之前定了亲,收一些礼物也没什么大碍。
现在要退亲,当然不能再留着他送的任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