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寒还津津乐道:“这次陛下也盛赞他,只是听说他受了重伤还昏迷着,未能召他入宫,这次,陛下必定要重赏他的。”
桑宁睫毛微垂,朝廷局势瞬息万变,沧州一役,驻守在偏远之地的贺家直上青云,而谢家,怕是要大难临头。
桑宁转头看向贺斯屿,客气的牵唇:“那要恭喜贺三公子了。”
贺三公子?
他险些气笑了!
他看着她脸上这熟悉的假笑,眉心都突突的跳。
好,她好得很!
桑宁感觉他气势攻击性太强,压迫感十足,她不适的往裴松寒身边站了站。
裴松寒察觉到她的动作,忙护在她的前面,对贺斯屿说:“贺兄见谅,谢姑娘久居闺阁,很少见生人,胆子小,不大适应,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贺斯屿看着她被裴松寒护在身后,心梗的要喘不上气。
他成生人了。
裴松寒也不等他回答,直接看向桑宁,微微点头,桑宁才匆匆对贺斯屿福了福身,然后转身离开。
“我送送她。”裴松寒连忙跟上了她的步子。
桑宁匆匆的顺着回廊走过一个转角,才感觉摆脱了那压抑的气势。
她眉心微蹙,总觉得这个人,古怪的很。
“桑宁。”
裴松寒追上来了。
她脚步顿了顿,转头看他:“松寒哥哥不必送了,我要进内院了。”
今日是她生辰宴,谢家大摆宴席,但女眷在内院设宴,男客则在外院。
她刚刚也只是恰好跟着母亲出来迎客而已。
“我知道。”裴松寒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今日是你生辰,我给你备了礼物。”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长盒,是梨花木的盒子,雕花精致,他双手将长盒送上。
“我知道你爱书法,这两支狼毫笔,是北凉上好的紫毫做成,听说写字极好。”
桑宁接过来,打开盒子看一眼,轻声说:“这紫毫笔极为名贵,松寒哥哥破费了。”
裴松寒笑了笑:“怎么会?这样好的笔,也只有你才不会糟蹋了。”
桑宁弯唇,将盒子合上:“谢谢你。”
裴松寒又有些紧张的收紧了袖中的双手,终于小声开口:“桑宁妹妹,我们下个月就要成婚了,你不必跟我这样客气。”
桑宁轻轻点头:“是。”
他眼里溢出笑来:“我家中已经开始布置装点了,我日日都盼着。”
桑宁柔顺的垂下眸子。
“我……”
裴松寒还想说什么,忽然被一个娇娆的声音打断。
“姑娘,大夫人正寻你呢!”
他一抬头,看到一个眼生的丫鬟。
夏竹瞪她一眼:“主子说话你打什么岔?”
香草忙福身行礼,娇怯怯的说:“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没想到宁世子也在。”
夏竹骂道:“你眼睛……”
桑宁打断她:“好了,一点小事吵什么?”
她抬眸看向裴松寒:“既然母亲寻我,我也不好久留了。”
裴松寒眼里多了一抹落寞:“好。”
他们难得有见面的机会,还没说上两句话。
桑宁微微福身,然后转身走进了垂花门,进了内院。
香草又悄悄的看一眼裴松寒,裴松寒的视线却还留恋的追随着桑宁离开的背影。
他深吸一口气,罢了,反正婚期也只剩下一个月。
下个月,她就要嫁他为妻,又何愁没有见面的机会?
桑宁进了内院,夏竹才骂起来:“姑娘真该好好收拾一顿香草,那小蹄子心思写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