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着箭矢射向展玉川。

「展玉川！」

顿时浑身冰凉，周遭声变成一阵嗡嗡，大脑空白。

直到佟岳中箭，嘴角溢出一丝血，我才回过神，奔向展玉川，紧紧抱住他。

城墙外又是厮杀。

原来佟岳早就命人埋伏，笃定契丹有变。

展玉川捂着肩膀上的箭羽，咬紧牙关还安慰我：「没伤到要害，没事。」

眼泪无意识掉落。

「对了，陛下！」

我满眼都是展玉川，早就忘了同样中箭的佟岳。

转头看向一侧吐血的佟岳。

他察觉到我毫无爱意的眼神，紧紧攥着剑柄，眸中的光彩一点点退散。

另一只试图抓住我的手，被我不着痕迹地躲开。

「快叫太医。」

「展玉川, 我不许你有事。」

「你要死了, 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改嫁！」

刚说完，一模一样的话落进耳里。

一道惊喜，一道绝望。

「你有孕了？！」

展玉川惊喜地搂住我，往城中走去。

佟岳却惨白着脸，不可置信地呢喃着。

「对, 我有我们的孩子了, 展玉川。」

26

佟岳绝望地盯着我, 停在空中的手微微颤抖着：「小芙, 你在骗我对不对？」

「可我从不骗人。」

佟岳猛地吐出一口血，用力咬紧嘴唇, 踉跄了半步。

「怎么……」

话没说完，「扑通」倒了下去。

27

契丹最后还是求和。

佟岳一直昏迷不醒, 梦中的他也在痛苦地呓语。

大军还驻留边疆。

展玉川在安抚受伤的将士。

直到某天, 佟岳突然醒来，赤着脚跑进人群，满脸悔恨地乞求我：「小芙，我后悔了。」

「原谅我，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 坚定地告诉他：「我不会原谅你。」

也无法原谅。

28

佟岳带着大军凯旋而去。

路途遥远，展玉川选择等我胎相稳定再回家。

「大夫说，我身体强壮不必担心。」

可他还是发愁, 事无巨细地照顾我。

展玉川吻了吻我的额头, 悄悄地说：「娘子, 从你把我帕子丢了的时候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他满脸期待地注视我。

「真的吗？」

其实我知道。

但我故意不说。

29

等我与展玉川回到谢家时。

听说，佟岳回来后因半夜看奏折, 又吐血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