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会被赶出圣剑宗回不去, 也不用守天照山战四方禁兽而死。

看起来像是她害死了越良泽似的。

到最后还是她的错?

铃萝蹙眉, 有瞬间的憋屈。

她看着越良泽, 无比认真道:“你若是不准我来见你,我以后就”

“没有不准。”越良泽打断她, “你想随时都能来见我。”

他找了干爽的帕子来给她擦头发。

铃萝坐在床边, 下巴搁在窗沿上看外边夜雨,雨声哗啦啦的响,太大了, 便抬手划了一圈音障在窗前。

越良泽站在身侧帮她擦头发。

铃萝久违地问起:“那十四封信你都写了什么?”

越良泽不动声色道:“一些节日安康的话。”

“是吗?”铃萝歪头去看他,满眼狐疑,“你连宋圆圆他们缺个茶杯都送,就只给我写节日安康?”

“也给你寄了。”越良泽说,“你想吃的糕饼,一些你可能喜欢适合女孩子佩戴的小玩意。”

越说心情越复杂。

想想那些信都被云守息看去,知晓他写了什么,越良泽顿感胃疼。

铃萝看回窗外夜雨,心说得想个办法把这些找回来。

不过以云守息的性格,多半是不会留着的。

总之回去以后找找看。

夜雨蒙蒙,不让用咒律,越良泽便耐心地给她擦着头发。

铃萝恍惚记起天照山的夜雨。

那日的雨比今时要小得多,她靠坐在窗栏边,借着灯火静静地看着在庭院中忙着搬花收拾东西的男人。

虽淋着雨,他却不慌不忙,分辨了哪些物品不能淋雨后就收起来,也没用咒律帮忙。

铃萝问他:“怎么不用咒律收得快些?”

越良泽说:“凡事都靠咒律会很无趣。”

铃萝又看向他造了一半的院子,忍不住想笑:“你真是把这当自己家了,装修起来一点也不客气。”

“天照山有足够的材料,差什么我也能去买回来。”越良泽说着,补了句,“我自己花钱买。”

铃萝哼道:“说得好像我没钱似的,你出去报我的名字,谁敢收你半分银币?”

越良泽看了她一眼:“你的确没有。”

“……”铃萝咬牙,“那你哪来的钱?”

“这些年存的。”越良泽说,“以前帮过一些大户人家除妖魔,会给不少东西。我有两个师哥,因为长期不出宗门,钱多得没地方花,就给了我。”

铃萝:“……”

我的师兄们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觉悟?

越良泽又道:“我还有个师侄,这辈子都只做赚钱一件事。它开了许多店铺,我帮它摆平闹事的人,它给我算工钱。”

铃萝说:“不就是钱吗?这有什么难的,你若是不够我现在就去……”

越良泽:“够了,你想买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买回来。”

“我什么都不缺。”铃萝单手支着下巴,侧首看他,“倒是你在这呆的太久,该不会忘记自己是来除魔的仙门修者,整天在那捣鼓房屋建造不说,我也没怎么看着你,你想走很容易,却偏要赖在这。”

越良泽刚撑开伞,闻言转身看她,雨水划过尖瘦的下巴,他说:“铃萝,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不走吗?”

铃萝故意嘲笑道:“丹水真君莫不是觊觎我的美色不愿走?”

越良泽听着一愣,随后也跟着笑,有点宠溺,轻摇着头。

“在南江城你已经丢过我一次,我不想再被你丢下第二次。”他将手中油纸伞放倒,为花遮雨,自己暴露在冰冷雨幕中,淡声说,“无论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