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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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初夏,天边红霞如丝,阳光照进棕色玻璃车窗,恍若旧世纪古朴电影的投影画幕。
霍尧的车一路拐进了别墅深处,铁门外站着两个警卫,看见车牌后铁门缓开。
他上二楼的时候,宋老爷子正在练书法,一身长衫,负手桌前。
他道:“今天吹的什么风,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
“哪里的话,说的我多狼心狗肺似的。”
霍尧笑了,他坐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佣人在旁边戴着手套,从打包箱里取出个青花梅瓶。宋老爷子锐利的眼扫过去,顿时流露出一丝笑。
“阿尧有心了。”
“那必须,不过这事我也真是借花献佛。”
霍尧喝了口茶,吊儿郎当道,“小几月前我爸约高行长吃饭时他转送的,听说前段时间在中贸拍卖所得。”
宋老爷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因他轻飘飘一句话眉心微凝,握着毛笔的手猛然崩起青筋。
他口吻平常:“你爸这两年兴趣倒挺雅致,不过中贸这半年起拍甚少,不知是哪场拍卖会?”
霍尧懒洋洋道:“就三月初那场。”
他接着喝茶的功夫,余光却在打量宋老爷子的反应,待见他脸色凝重。
霍尧似有似无勾了下嘴角。
三月初这场拍卖会别人不知道内情,可宋家怎会不知。
张部以悼念亡妻为由,将其收藏的古董花瓶用于拍卖,十三个花瓶,总价值上亿皆被某神秘富商拍走。
如今富商不过是幌子,真正拍走的人是总行的高行长。
之前两家不曾有往来,如今此举暗度陈仓,是投诚站队?或是有联姻打算?
不管何举,对宋家都极为不利。
宋家刚损失两名要员,眼看着张家羽翼加身,宋老爷子脸色自然不好。
他勉强笑道:“趁你爸这段时间闲下来了,多和他学学,少干些不务正业的事。”
“怎么就不务正业了?”
霍尧眉一挑,又给他添把火,“老宋那秘书就是我给介绍去的,漂亮聪慧,现下不是他身边的得力干将?”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宋老爷子脸上几乎快挂不住。
宋亦洲之前设计那一出,十有八九就是为那个秘书。
他寻个由头将霍尧打发了。
霍尧达到目的也爽快,二郎腿一卸,悠哉悠哉离开。
身后,宋老爷子脸色骤沉,他道: “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助理道:“是,好几次致电去德国,都说三少爷在开会。”
宋老爷子冷笑了声,他不容置喙道。
“等他回国,绑也得把他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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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陆野出完任务回来,就收到一张人事调令。
他径自去了局长办公室。
“这是上面的指令,每个区里都有名额,前提是服务期得满五年,立过三等功。咱们局里一致商议后决定让你去。”
局长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道,“不过边西那带苦寒,任务又重。这半年你先在那好好历练,有什么需要的打电话。”
陆野寻常道:“去边西我倒没意见,但半年后回来,我档案还在蓉城吧?”
“这事啊有可能也不决定,主要是依据到时候的具体情况而定。”
这话完全在打官腔。
陆野漆黑的眼瞳盯着他,眼里有些意味深长。
“臭小子,你还质疑上我了。”局长道,“这事多少人都求不来,你们队长要再年轻十岁我让他去。你到时候表现好,被上面看到了。有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