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疯了!”

同样吓到的还有司机,他半句不敢开腔,同时升起了前后座的挡板。

“半年前我就警告过你行事低调,切莫意气用事,你全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江仲鹤怒意夲张,锐利的视线紧盯着他,都怪我当初太纵着你,如果知道有这天,我当初就该任由你妈掐死你!”

他老来得子,还从来没有对江启明发这么大火。

江启明面上皆是愤懑之气。

“我哪里知道那些芝麻大点的事会被翻出来,这个圈子谁手里没沾,谁又比谁清白?”

“你简直糊涂!”江仲鹤眼前一阵发黑,“犯事不是关键,你犯了又让人轻易捏住把柄。

之前就跟你说了这段时间很关键。你不仅不听还对着贺仁来的养子下死手,江家是个利益共同体,你作的恶会反噬到我头上,你叔叔头上!”

整个车厢都是他的声音,他平时最是喜怒不形于色,现下黑眸里阴云翻滚。

江启明也知错,憋火道:“那现在怎么办,真让我去蹲局子?”

江仲鹤道:“我让人给你买机票,你今晚就出国,等这事风波平息了,三五年后再回来。”

江启明咬紧牙没说话。

国内他盘踞近十年才有现在,这一走他真不甘心。

说到底都是那私生子搞出来的。

江仲鹤道:“接受调查或者出国,你自己选,你要是真进去别指望我捞你。”

“我去行了吧,你就不能指望你儿子一点好?”

江启明又道,“但今晚我得去趟蓉城。”

“你还”

“我去看看希希不行?我这一走不知道多久回来。”

江仲鹤道:“有沉家护着,她有什么可担心。”

江启明冷笑一声:“你这做老爹的就是心大,你不疼但我这做哥哥的还疼她。”

江仲鹤脸色微变,最终缓和了些: ? “我只给你一天,明晚你必须离开。”

他警告道,“我会找人看着你,去那不准动什么歪心思。”

“...嗯。”

连续十来天奔波,江仲鹤疲倦地揉揉眉心,自然也注意到江启明眼瞳里一闪而过的滚滚戾气。

*

宋亦洲这周在德国。

周五下班后,连织去了陆野警局一趟。

他们已经两个多星期没见面,以往都是陆野找她,还没下班信息电话就来了,仿佛随叫随到。

她的一切要求他都满足,想吃城西的包子,城东的奶茶。明明相隔几十公里,陆野都能便变戏法似的买给她。

如今骤然没了这么个人的存在,说不在意是假的。

谁曾想到警局后,陆野同事却说他出任务去了,今晚估计回来挺晚。

“野哥这几天还挺忙的,前几天为事还跑了躺隔壁省。”小张道:“织姐,你给他打电话呀。”

连织道了声谢。

然而一路上硬是拖拖拉拉没拨过去,她知道陆野于她的重要性,但想着曾经高中他长达两年的追逐。

如今地位颠倒,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到了小区楼下,这通电话才下定决心拨出去,听筒里绵长的声音仿佛重重缠绕上连织的心脏。

“嘟”

她心也愈发忐忑,担心那么突然挂断。

然而电话接通了。

“喂?”

低沉有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连织仿佛半边耳朵都酥麻了。

“我刚才去警局找你了,你没在...”

她一出口那股委屈劲藏都藏不住,那边有好一会没说话。

“我在外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