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过来,吓死我们了,还好没人放火。”江老太拍着胸脯心有余悸。
搬进新房不到五天,要是真被人一把火烧了,她真的会气疯。
江一鸣轻拍了两下她的背,安抚道:“怪我,我是怕万一,万一来的是穷凶极恶的土匪放火烧房,你们却舍不得房子,在这里灭火,出事了怎么办,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听你这么说,不是土匪,那是什么人?”江五妞找了干净的衣服过来,正好听到这话,便问了一句。
“看着像流民,可他们并不是流民,不知是什么人假扮的。”江一鸣回道。
“肯定是土匪假扮的。”江七妞语气笃定。
江一鸣不置可否,“等官府来了会查清楚的。”
“水烧好了,先去洗洗吧。”江六妞从灶房过来。
江一鸣受够了一身的粘腻和血腥味,拿着衣服去洗澡,一连洗了三桶水才洗去那难闻的气息。
然后他发现手臂上有一道十公分长的口子,怪疼的,流了不少血,之前他精神紧绷,和人打斗更是紧张到颤抖,连手臂被划伤了都没发现。
腕上绑着的袖箭也忘了用,只知道拿着大刀乱挥舞。
运气还算好,只是划了一道较浅的口子,伤口并不深,包扎一下过个十天半月就能恢复。
用碘伏消毒后包扎了一下,便穿上衣服,这点伤问题不大,没必要让家里人知道,不然又要担心。
不多时官差赶来了。
官差是崔延瑞报官喊来的,崔延瑞受了不轻的伤,他的小厮和厨娘今天被派去县城买菜,午时过了才回。
回来时马车在村口正好和逃出来的崔延瑞碰上,崔延瑞便坐着马车逃去了县城。
遭遇了这一场劫难,他再也不想留在山峰村了,就在县城住下。
官差在村子里清点伤亡流民人数,没错,还有一些活口,蒙面死士没有赶尽杀绝,留活口才能查出是谁派杀手来暗杀那位小少爷的。
这边江长林要带白书桓和白莲儿回县城,他老子娘拦着马车不让走。
“长林啊你咋那么狠心,现在那么乱,流民南下,今天来几十个,说不定明天就来几百个,白天咱们还能躲,要是晚上,我和你爹怎么被人弄死的都不知道,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得带上我和你爹啊。”
“爹娘,你们别挡着路,书桓和莲儿伤得那么重,得赶紧去县城找好点的大夫医治,他们兄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一家子都没好果子吃。”
江长林脸色阴沉,他儿子的右手被削了一半,虽然后来不知被谁缝上去了,可想恢复如初是不可能了。
他就这一个儿子,还盼着他能科举入仕呢,现在一切都毁了,右手不能写字了,还怎么参加科考?
“我们去照顾桓儿和莲儿,他们需要有人照顾。”老江头心里害怕,生怕半夜流民闯进村子,割了他的脑袋。
“白家有的是下人,用不着你们,”江长林耐心告竭,扬起鞭子朝爹娘甩去,吓得老江头夫妇尖叫一声往后躲。
趁他们躲开的空档,江长林一甩马鞭,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县城白家,大夫给白书桓全身检查了一遍,确定只有手掌被削,其他地方没有受伤。
“白公子的手掌接的及时,手算是保住了,以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好说,也不知是哪个大夫医术如此高明,竟然会缝接之术?”
“当时太乱了,我儿子在别人家,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手就这样了。”江长林脸色苍白,痛心疾首。
白微微更是泪如雨下,见丈夫一问三不知,气得扑上去厮打,“我的桓儿为什么会受伤,你为什么不保护好他,受伤的为什么不是你,都怪你,非要攀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