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

也村民得意的高声回话,“夏末最后一个月,村长召集全村开会,让我们有钱就买粮,舍不得花钱就上山挖野菜,摘野果,能打猎的打猎,把能吃的尽量扒拉回来。”

“是啊,今年种的青菜也没拿去卖,都晒干了存起来,村长不让我们往外说,可当时我们私下还是跟亲戚说过囤粮的事,我娘家那些棒槌不听劝,一点粮没囤,秋收过后交了税,就哭着喊着来借粮,气死我了。”

傅夫子点点头,“你们村长很有远见。”

“也不全是村长的功劳,消息是江老八打听来的,回来跟村长说,咱们村几十年前是逃难过来的,村里的老人小时候是经历过天灾的,不敢大意,粮食多囤点心里踏实,现在就是烦亲戚,老是来借粮。”

“我娘家更烦,给菜干果干和米糠还嫌弃上了,非要让我给大米,家里公公婆婆做主,大米锁在他们屋里的柜子里,我想给个一二斤大米也拿不到,这几天闹得我快疯了。”

傅夫子抓住了重点,“你们说的江老八是谁?”

“就是江家的江一鸣,排行第八,他上面有七个姐姐……”

说起江老八大伙的话更停不下来了,把他的黑历史一一翻出来,说到最后又啧啧称奇。

“那天晚上跌进池塘里淹了一个晚上,醒来人就变了,性子变好了人也变聪明了。”

“哎,那不是江老八吗?江老八快过来,这位老先生正问起你呢。”其中一人眼尖,发现站在人群后面的江一鸣,唰一下上前把他攥过来。

江一鸣正不知用什么办法靠近傅夫子好,这会倒是歪打正着。

傅夫子眼睛也很尖,第一时间发现了逆徒宋飞麟,刚才正是站在这位江老八身边,所以他很快猜到江老八就是那天逆徒带到他府上,想拜他为师的鸣弟。

啧。

要不是他是临时决定来这个村子的,很怀疑这些村民早已被人收买,在他面前做戏,故意说江一鸣的好话,想骗小老头入套。

江一鸣不知傅夫子脑补了那么多,有些拘谨地站在傅夫子面前,傅夫子的名字他很熟悉,但今天却是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

快七十的老者,身材挺拔傲骨清风,两鬓微白,留着时下很流行的美须,双目炯炯让人不敢直视。

“傅……”江一鸣刚要行礼。

傅鸿却打断他,对众人拱了下手,“多谢诸位替老朽解惑,今日带了几盒糕点,你们拿去分了吧。”

刚才大伙见难得有马车进村,就过来围观。

后来这位气质不凡的老者跟他们搭话,他们觉得很有面子,便什么都说了,没想到最后能分到糕点,可把大伙高兴坏了。

这时宋飞麟挤了过来,笑兮兮道:“夫子您怎么来了,难道你改变主意要收鸣弟做学生了?”

“呵呵。”傅夫子懒得搭理他,瞥了眼江一鸣,长得还没错,眼神也正,不像村民口中扶不上墙的烂泥。

江一鸣有些紧张,试探道:“傅夫子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夫子去我家喝杯茶?”

想到家里正在建新房,江一鸣又有些纠结,怕扰到傅夫子,也许该把他带到少爷租住的宅子去。

见他杵着没动,傅夫子掀起眼皮,“扭捏什么,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