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比别人多活了一世,值了。
头发胡子花白的江一鸣躺在摇椅上闭眼睡着了。
冬日的清晨阳光温暖,今日没什么风,他觉得很舒服,甚至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回到了前世,但不是出车祸那个年纪,而是大学刚毕业,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农业大学毕业的她,刚出校门时还没找到工作。
有点愁,不知道去哪个公司好,没有家可回,没人家人给她出主意,所有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按理早就该习惯了这种孤独无助的生活,可有时候还是会脆弱,还是会想哭,那天她就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醒来后,江一鸣发现眼睛肿得像核桃,有点痛,她深吸一口气,像往日那样喊道:“小伍倒一杯水过来。”
小伍是他的小厮,只有十七岁,财源广进那些老伙伴早几年就不在了,他们的儿子也老了,小伍十岁时被他在人牙市场买回来的。
从瘦瘦小小的养到白白胖胖高大魁梧,性格憨憨的很爱笑,做事也很勤快,他喜欢勤快的孩子。
只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江一鸣愣住了,等等,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怎么会发出小姑娘的声音?
“小伍,小伍你在哪?”她又连续喊了几声,终于确定这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她猛地低头一看。
瞳孔地震,她手上的皮肤一点皱纹都没了,白晳修长,指节透着淡淡地粉,这分明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手。
不对,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古装,是一套卡通睡衣,再扫一眼四周,全是现代用品。
怎么回事?
她她她穿回来了?
江一鸣用力扒拉着自己的脸,“我到底是死了,还是睡着了在做梦,这是真的吗?我又穿回现代了,我回来了?”
蹬蹬蹬,她快步跑进卫生间照镜子,镜子里是一个女孩清丽的小脸,长发披肩,眼眸内透着一股慌张和不可思议。
盯着镜子里的年轻女孩看了足足半个小时,她才眨了眨眼,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然后洗了个头洗了个澡,换了身常服。
她的东西不多,夏天三条牛仔裤,三件T恤,两双帆布鞋,一个帆布背包,冬天只有两牛厚外套。
现在是夏天,可以穿短T出门,出走出租屋,望着疾驰而过四轮车,还有高楼大厦等现代才有的事物,她终于相信回来了。
“这可真是不知说什么好,行吧,这一次我要活得更好,还要躲开那次车祸,对了,少爷现在不知道怎样了。”江一鸣一边嘀咕,一边去看公交站牌。
在古代,她和少爷是有互相透露过家庭住址的,少爷给的是富人区的地址,而她给的是出租屋的地址。
她并不是固定住在一个地方,经常会搬家,给少爷的地址,是她最后租的那个地址,如果少爷也穿回来了,想找她,是找不到的。
但现在并不确定少爷也穿回来了,毕竟她在现代比少爷大了十五岁,也就是说她二十三岁这年,少爷才八岁。
八岁的富二代,还是得了不治之症的孩子,走路恐怕都成问题,出来找她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她去找他了。
不管少爷有没有穿回来,是否有上辈子记忆,她都要去看一眼。
在江一鸣转了三次交公车,最后又打车,花了三个小时找到宋家别墅时,却站在外面犹豫不决。
她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敲开那个门,门打开后,她又该说什么,说要见宋飞鳞,她和他上辈子做了一辈子兄弟?
现在来探望他?
宋飞鳞的霸总爹恐怕会误以为她是来骗钱的,八成要把她送到警察局去。
“不行,我不能冒冒失失的前去相认,得先确定宋飞鳞是否有前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