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不必纠结,朕并非朝令夕改,这圣旨还在呢,你看上面是不是写的代理知府,当时听旨的只有许通判一人,外人不知情,所以才会误认为朕是正式任命他做辽州知府。”
新帝留了一手,许知府也知道,但他不敢往外说,也不想说出去,就让大家都以为他升职了呗。
江一鸣和鳞儿关系那么铁,新帝哪敢把辽州知府一职给别人,别忘了是谁把辽州发展起来的,不仅江一鸣功不可没,鳞儿也费了许多心力,至少有一半功劳是鳞儿的。
没确定鳞儿是否真正出事前,新帝可不敢拿江一鸣怎样,顶多让他蹲大牢,吃点苦头。
不然等鳞儿回来,发现江一鸣被折腾得半死不活,非把乾元宫掀了不可。
乾元宫是皇帝的寝宫,他是真的很在乎宋飞鳞这个儿子,生怕他哪里有一点不如意。
楼兰王宫。
裴玉生伤得不轻,倒不是李南星那一刀砍得有多深,而是那阴险小人在刀上抹了毒,那毒无色无味,一开始没发现。
后来手下发现裴世子一直昏迷不醒,察觉到不对,重新检查伤口才发现世子背上黑了一大片,明显是中毒了。
当初裴玉生离京时除了带走十几箱珠宝,还带了不少草药,翻翻找找倒也把配制解药的药材凑齐了,裴玉生的人不敢让楼兰的太医来治,他们队伍中有会医术的人。
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解药配出来,但到底有点迟了,裴玉生服了解药还一直在昏迷中,想恢复如初没那么容易。
白莲儿也伤得不轻,裴玉生的人不怎么管她,只有秋霜在照顾她,她躺在床上自艾自怜。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红衣那个贱人中毒了还那么凶狠,居然连杀好几人,我也差点死在她手里,我真的不是有意害世子受伤的,呜呜……”
她是真的后悔了,也很难过,害怕裴玉生就这么挂了,他若死了,那些手下肯定会让她陪葬,她不想死,她想当楼兰王后。
她还这么年轻,还有几十年好活,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秋霜垂着头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她也不想死,但她想什么都没有卵用。
“你傻坐着干什么,跟个死人似的,快去看看世子醒了没有,世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主仆都得陪葬,不想死就学机灵点。”白莲儿拿起床边矮桌上的碗就砸了过去。
“砰”秋霜半边脸都被砸肿了,额角裂开一个口子正在渗血。
秋霜蹙了下眉,面色苍白地起身,声音没什么起伏,“我去包扎一下。”
白莲儿被她那副鬼样子吓了一跳,看着她离开一时没敢出声,等人出去了,才吐出一口气。
这会子她才发现自己刚才竟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时愤恨不已,又觉得很委屈,泪如雨下,“我都这么惨了,为什么连身边的人也这样对我,我是主子她是奴,我还不能朝奴发脾气不成?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