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便宜小舅子的作坊能办下去就办,办不下去拉倒,反正那个小妾他也有些腻了,当初同意小妾的弟弟建猪场办作坊,不过是顺势而为。
上面要打压江家,正好便宜小舅子要赚钱,便让他去和江家斗,有他这个县令姐夫给县里的商贾施压,把生意硬拉到小舅子这边。
如果没有宣武侯插手,江家很快就会完蛋,江一鸣的几个姐姐的生意也会倒闭,千算万算没算到宣武侯横插一脚。
楚王双腿废了,势力大不如从前,老皇帝虎视眈眈,安国公府暂时也要夹着尾巴做人,就怕他老人家脑子一抽风,把刚给楚王的权利又收回去。
县令求助无门,只好也低调做人,不干涉便宜小舅子的生意,那些商贾觉得江家的卤料更正宗,肉干和豆干味道更好,要去江家下订单,就让他们去好了。
县令不插手生意上的事,江氏作坊的订单很快又恢复了,县令“小舅子”的作坊没多久就倒闭了。
无他,价格更贵,货物质量又远远比不上江氏,之前完全是县令压着各商贾合作,县令不管了,那“小舅子”的生意立马完犊子。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货的质量一定要保证。”现在后山种的各种材料都能用了,不用外面买材料,直接在后山采摘就行。
不够的时候才去药行采买,药行当然还是少爷的,随着江氏作坊规模的扩大,少爷的药行规模也在扩大。
“别家没有煽猪技术,只有咱们猪场有,这是咱们的底气,煽过的猪肉没有膻味,做出来的肉干味道自然更美味。”村长心中自豪,煽猪技术还是鸣哥儿从杂书上看到的。
当初选了江有山和汪文,还有大房的几个小子来学这门手艺,拿小公鸡做试验,死了好多小公鸡。
轮到拿猪试验的时候,还死了好几头猪,现在这门技术几个小子算是熟练了,却是不能外传的,这关系到作坊的生意。
江一鸣都不知道是周远插手,才压制住了县令和知府,还以为是靠技术站住了脚跟。
不过危机解除,江一鸣确实松了口气,终于能把精力放在学业上。
京城东宫。
太子微蹙着眉,心情五味杂陈,“你说麟儿要见我?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傅夫子抚着山羊胡点头,“老夫也不知麟儿何时发现的,但他执意要见你,那孩子性子固执的很,我管不住他,宋老爷子更管不住他,太子的意思是?”
沉默半晌,太子叹了口气,“既然麟儿什么都知道了,避着也不是办法,那就见吧。”
是夜,大雨磅礴,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西宫门进入,悄悄驶入东宫。
宋飞麟一袭月白色长衫,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下,太子透过雨幕看见一个颀长挺拔,芝兰玉树的身影大跨步向他走来。
“麟儿这身形与太子年轻时一模一样啊。”幕僚感慨。
“是啊,孤已经老了。”太子远远地望着那张和心爱之人有八分相似的脸,眼中有湿意,他用力眨了眨眼,掩饰失态。
“太子正值壮年,何谈老字?”幕僚劝慰。
“麟儿都这么大了,当初送他离京时,他还没有孤的手臂长,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许是知道他娘亲难产去了,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孤的心都碎了。”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回忆,就这样被太子一点一点揭开。
就像一直好不了的伤疤,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揭开依然会痛。
太子这是又想起杜氏了,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陈先生暂回避一下,孤有话和麟儿说。”太子让幕僚先退下。
幕僚看了眼傅夫子欲言又止,他担心太子被宋飞麟几句话说得失控,做出不利于东宫的事来。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