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对琉璃的不满又高了几个度。

此时乍然听到琉璃的舅舅中了案首,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她打听过,江一鸣从小到大都是个废物,就这一年有所转变支棱起来的。

二月童生试他是案首,原以为只是侥幸,院试指定落榜,要知道当初她家俊哥儿中了童生后,过了六年才中秀才,吴夫人觉得江一鸣是比不上她儿子的。

现在被打脸,吴夫人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身形晃了晃,差点厥过去,可这里是码头,她若失态晕厥,岂不是显得没肚量心眼小,上不得台面?

不能晕,她深呼吸几口气,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看向江一鸣,“亲家舅舅真是后生可畏,竟是中了案首,恭喜啊,今日天色不早了,明日再让人送一份大礼过去。”

“恭喜高中。”吴大姐和吴二姐强颜欢笑,她们最是懂得审时度势,江一鸣势头太猛,童生秀才都是一次就中,且皆是案首。

明年他若下场考秋闱也很可能会中,这么有前途的亲戚不能得罪了,得拉拢,以后她们家俊哥儿在仕途上也能多个助力。

看来以后对琉璃要温和些才好。

“俊哥儿也很不错,第三次能中也难得,总比那些考到七八十岁还未中的强。”江一鸣语气平静,笑容谦和,说话语气却有些生硬。

吴家这三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琉璃没少在她们面前吃暗亏。

江一鸣有心给琉璃撑腰,以长辈的姿态说的这些话,“不过名次有些靠后了,明年秋闱基本无望,还需更勤恳才是。”

虽然事实如此,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而且是当众说出来,太不给面子了。

还好身边几位都是读书人,知道要维持体面,都假装没听见,东张西望装着很忙的样子。

吴夫人不爱听别人说她儿子不行,但又不好像个泼妇一样发作。

便压着火气,“亲家舅舅好伶俐的口齿,我家俊哥儿自是不如你十分之一,往后还请多多指教,明年秋闱想必你定是有十分的把握,老身等着亲家舅舅一举拿下解元。”

吴夫人这顶高帽江一鸣可不接,刚中了院试案首就嚷嚷着秋闱能中解元,传出去会被人说狂妄自大,学政和主考官若听见,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他轻笑一声道:“亲家母言重了,我明年并不打算参加秋闱,并无把握能中举,还需多读几年书才敢下场。

解元可不是我等宵想就能有的,府试和院试能得头名,除了我平时刻苦努力外,还有夫子们的用心教导,以及几分运气使然,非我一人之功。”

“原来亲家舅舅也无把握,那和我家俊哥儿也没多大区别嘛。”吴大姐脸色淡淡道。

“还是有区别的,我乃案首,以后每月都可在官府领廩米和银子,十名之外的生员是没有的。”江一鸣云淡风轻地低笑一声。

吴夫人母女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