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胡学兄的爹好赌,全家就靠他娘做点绣活维持生计,听说他平时从不帮家里干活,只负责读书,他两个哥哥也成天游手好闲。

两个嫂嫂和婆婆一样累死累活操持家务,还要学刺绣养活丈夫孩子,一家子大男人靠吸女人的血过日子。

江一鸣一文钱都不想借给他。

“你家开着那么大一间卤肉铺子,每天进账少说也有几十两,怎么会拿不出钱,你就是看不起我,不肯借是不是?”这货竟还学吴锦说话的口气,以为这样他就会借钱给他?

“这位学兄,我和你不熟,我还觉得你家每天进账几百两呢,你怎么不借点钱给我?我怎么敢看不起你,我以后见着你都绕路走,行吗?”江一鸣语气平淡,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你,好,你等着瞧。”见肖明辉和沈霆走过来,胡学兄脸色发青,甩袖而去。

“一鸣你和胡学兄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还拉着你在这儿说悄悄话?”肖明辉意味不明的调侃。

刚才他们三个吃完饭正在洗碗,那位胡学兄突然一脸熟络的过来把江一鸣拉走。

“今天第一次和他说话,他找我借五两银子,”江一鸣无奈的摊手,“他为什么不找你们借,你们不是比我更富裕?”

“你怎么知道没借过?”肖明辉忍着笑,“这位胡学兄学业尚可,人品却让人不敢恭维,从他进县学那天起,就到处跟人借钱,刚开始还有人借钱给他,可他借了从来不还,后来名声传开了,再没人借给他。”

“这样还没被退学?”江一鸣有些不敢置信。

“啧,说来也奇怪,县学的奇葩学生,好像运气都特别好,胡学兄偶然一次机会帮过院长,当时他什么好处都不要,就求院长能让他在县学念足三年,现在已经念了两年半了,明年总算能把他送走了。”沈霆压低声,一脸神秘的透露打听来的消息。

“什么事院长自己无法处理,需要胡学兄帮他?”江一鸣觉得匪夷所思。

“院长以前喜欢雨天垂钓,有一次遇到了暴雨,他连小厮都没带,自己一个人提着钓杆和桶,不小心摔了一跤,胡学兄走了狗屎运,正好路过,是他把院长背回来的。”沈霆道。

原来如此,江一鸣了然的点头,以后路上碰见胡学兄,直接绕路走,以免又被缠上。

又过了半月,吴锦终于返回县学,他这次足足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功课落下不少,人也清减了许多,原本合身的院服穿在身上宽大了许多。

肖明辉和沈霆假装没看见他,各自忙自己的事。

只有江一鸣主动和吴锦打招呼,“吴兄你总算回来上课了,夫子最近布置了不少作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吴锦不仅瘦了一圈,也黑了很多,但整个人看着沉稳了许多。

他郑重的向三人作了个揖,“这次谢谢你们的捐款,如果不是同窗们和学兄们伸出援手,锦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返回县学了,大恩铭记于心。”

豁,吴锦居然会道谢,太吓人了。

肖明辉和沈霆蹭一下坐直了身子,担心吴锦下一句又是挤兑的人话。

说什么不稀罕他们的臭钱,他又没让他们帮忙,是他们自己要捐款的。

就知道他们看不起他,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打着捐款的旗号来羞辱他,他现在落迫潦倒,还不上钱,等他发达了,就双倍把臭钱还给他们。

肖明辉和沈霆脑补了一堆,笃定吴锦高低会阴阳几句,结果等了又等也没等到吴锦说话,道完谢,他就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床位,拿起书来看,看得很认真。

肖明辉和沈霆互相递眼色,最后视线落在江一鸣身上。

“到饭点了,明辉沈兄,去食堂吃饭吧,”江一鸣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