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宵和道:“师兄觉得师姐抹口脂唇色更艳还是不抹更艳?”
湛玄更懵:“啊?拂雪抹了口脂吗?不都是红色吗?”
宵和悲悯道:“师兄,数奔波,你实在是累了。快去休息吧。”
……
宋从心离开房间之时,特意往自己的床褥中塞了一只由天经楼九州列宿筹划星牌研究小组的偃甲人偶。一比一等身制作,由「热心」的师弟师妹赠送,只要不掀开衣服查看关节部位基本就看不出区别。虽然这偃甲人偶干啥啥不行,但是只要一个口令,它就会用古琴弹《凤求凰》。
别问为什么天经楼的师弟师妹要做一个跟宋从心长得一模一样的偃甲人偶,弹的还是《凤求凰》。总之,这具偃甲人偶被司书长老残忍没收之时,宋从心不仅收到了好几封规格严谨的转赠书和声泪俱下的检讨书,还有一笔据说是「不义之财」的收入。
宋从心扪心自问,仙家弟子的道德底线还是远超常人的。虽说这个口子不能开,但只是想听师姐给自己弹《凤求凰》真的不算什么。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宋从心才后知后觉地有了「啊,原来我也和湛玄师兄一样成了同辈弟子憧憬的对象」的实感。
宋从心捏了一个藏匿气息与模糊认知的法诀,独自一人离开了客栈。先前进入城池的人不在少数,重溟城不可能将他们全部请出城池,也不可能对所有人进行严密的监视。他们今天之所以会受到盘查,宵和登高望海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因为「青筠剑客」的身份。
宋从心对现有的情报进行了一次复盘。
入城的那一段表演,虽然勉强说得过去,但也让重溟城提高了对他们的警惕。吕赴壑不一定怀疑他们有异心,但一定防备着他们发现重溟城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于重溟城而言一定十分重要。但对于普通外来者而言又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吕赴壑才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湛玄能够这么快洗脱嫌疑,是因为他身边跟着「柳重光」这样的拖油瓶。
实际上,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在这个没有多少「护肤保养」概念的时代里,他们过往经历的一切都很容易反馈在他们的皮相之上。即便是伐经洗髓、重锻仙躯的修士,只要不是特别爱美。一般来说也不会特意将手指的茧去掉。因为只要长期练武,茧最终还是会长出来的。
某种程度上,那也是汗水与努力的证明。
哪怕是已至大乘期的明尘上仙,他的指腹也有一层薄茧。只有宋从心这个满脑子都是「我要距离正道魁首更进一步」以至于在细节上锱铢必较的人,才会在锻体时特地将手保养了一遍。而当她的锻体功法「金石玉骨」大成之后。即便她弹琴持剑,也不会再磨出茧了。
宋从心选择独自行动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锻体功法特殊,不会轻易留下伤口。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也可以想办法蒙混过去。
当宋从心循着海风来到海滩边上时,她便察觉到了几分异常。这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来到海边,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海洋和前世的海洋不太一样,拂面而来的海风腥臭得吓人,那是鱼虾蟹死去后腐烂发酵的气味。
沿海岸线所在的地方是一大片礁石以及海滩,从高处往下方俯瞰,便能看见被堤坝与围栏圈起的海岸。那些布满铁荆棘的围栏以及高达数丈的防波堤坝都足以看出海民们对海洋的恐惧以及防备。宋从心踩在海滩上,抬头看着天幕之上那大得几乎有些不太正常的月亮,一时间竟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这样皎洁明亮的月光,却照不亮这蜿蜒的海岸。
湛玄与宵和的情报没有出错,海水一直都在上涨,根据防浪堤的规划,再过三到五,海水便会涨到警戒线的位置了。
问题究竟是出在「月亮」,还是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