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是万万不敢的。且不说拿起司命刀就要承担起伤人的因果,看那守卫在祭坛四周的将士,谁敢保证不会被秋后算账呢?

于是,场面便这样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站在人群中的沈如如看着祭坛,神情略显不耐。

沈如如出身商贾之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不愁吃穿,不必下地耕田,甚至还能读书识字。那篇檄文中阐述的贵族世家的贪婪吃相确实让沈如如心生震撼与愤懑,但也仅此而已了。

沈如如的家族既不属于被剥削得最惨的底层阶级,也无法跻身宴席分肉的上层阶级。虽然读书明理让她了解了世俗的黑暗,可要让她为世道做些什么、改变什么,她也只是有心无力。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些连自己的生活都顾及不来的平民百姓呢?

沈如如觉得,「司命刀之仪」本身就是一个贵族用来作秀的笑话。

直到,一名衣衫稍显落拓但也能一眼窥出并非平民的青年男子瑟缩着走上祭台,站在那名女子的对立面上。

那个瞬间,沈如如觉得那些将士们的目光都能把那男子当场看杀。

“文常侯,不,应该是「谢军师」。”万众瞩目之下,那落魄的青年士子咽了一口唾沫,却还是木桩一样僵地站立着,口气很冲地道,“我听那些军中将士们是这般称呼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不,你、你大概已经不记得我这种无名小卒了。但、但我还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