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任人皇的令牌,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暴君」的恶行,他自身背负的诅咒与身后追随的族民都是最好的罪证。而后,前去救援的弟子救出了一部分玉霖的族民,却眼睁睁地看着神州的土地失落沉沦。
“就像被藏在地底下的怪物吃掉了一般,地动山摇,国土分崩。我们剿灭了肆虐人间的魔物,却无法阻止大地的沦陷。”
“而那些被我们救出来的族民也没能熬过当晚,和最初的那位老人一样化为了腐水。当时最小的师妹是医修,穷尽毕生所学却依旧没能挽救他们的性命,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死去。当最后一个孩子也在她怀中溶解消弭之时,她的道心被苦难摧毁,痴心入执,顷刻便入了魔。”
“如今回想起来,那仿佛是上苍对我们最后的提点与告诫。但我们已经被愤怒与悲伤冲垮了理智,只想让酿成这一切恶果的罪魁祸首血债血偿。”
说到这里,男子话语微顿。这是一个提问的好时机,但无论是宋从心还是梵缘浅与楚夭,三人都没有选择在此时开口。
唯恐惊扰了什么。
亲自撕开陈年的旧伤总是比想象中的要痛。男子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道:“我们带着愤怒前往了永安。”
言语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城中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段。林立周遭的大理石支柱断裂倾颓,借着昏暗的天光,能看见柱身上繁复的纹路与甲骨文的图样。角形的山,波纹的海,长角的兽与站立的人,神秘抽象的图腾与仅有雏形的文字,那是人族的文明与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