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在酒店门前的停车位后，王露然一面打电话，一面向酒店大厅跑去，“喂，我到了，你们人呢？”

“这里！”声音从身后传来。王露然回头看，一个女孩搀扶着陆绣春坐在大厅右侧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

整个大堂辉煌如玻璃罩下的万花筒，门口铺着红地毯，瓷砖地面剔透地潮湿着。王露然快步上前，叫酒店的工作人员帮着把人塞进她的车里，又让女孩将陆绣春的车开去公司。

终于只剩她和陆绣春两个人，王露然松了口气，看她，靠向她，骂骂咧咧给她扣上安全带，“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虽然我以前希望你能独立，但也不是独立成这种只知道工作的女强人啊。”

咔哒一声，抬起头，“过犹不及你知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嘴，就像上次她说的那样，这几天陆绣春果然都在忙碌。虽说初创公司辛苦一些那是必然的，可她总感觉陆绣春似乎巴不得假借工作之由不见自己。

我又说错什么了么？她在心里暗忖。没有吧，这阵子我分寸拿捏得多到位，没像以前一样关心这追问那，也没缠她聊天，比室友还室友，她有什么好躲的？

想到这里，王露然再次感叹，女主心海底针。

她不悦地睨着陆绣春那张无意识的酡红的脸。

对了，之前一直没机会，正好趁现在量一量她的手指围度。

翻箱倒柜找不到一张纸，王露然只好将纸巾撕成长条当作尺子围住她的无名指根部。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她眼皮子底下抖了抖，片刻，头顶传来声音：“你在干嘛？”

“呃……”她僵硬地抬起头，“那个，就是说……”

“什么？”

算了，反正迟早都得告诉她。

“你看啊，别的妻妻离婚各自还有一枚戒指留念，我觉得我们也可以买一枚戒指，就、就当作是……离婚戒指！你觉得怎么样？”

眼珠子又那么亮晶晶，这难道是什么好主意么？1⒈0⑶㈦⑨⒍8②1￠更多

可陆绣春却没有嘲笑她。

雨越下越密，水珠敲击着车玻璃，滑落的时候，每一粒都成为一个小小的璀璨世界。

那些小小的世界包围着她们，将她们周围也包裹成一个世界。

陆绣春讪讪将手指收回来，避开她灼热的注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就知道。”王露然不罢休，挪着屁股又往她那边靠，好一会儿，见她不啃声，又只好丧气道：“算了，我跟你一个醉鬼教什么劲，”她将后座的塑料袋提过来，依次拿出，“矿泉水、橙汁、牛奶，酸奶，你要喝那个？”

“……买那么多干嘛？”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我哪知道你喝哪种比较舒服，要不你都尝尝？”

汽车平稳行驶在道路上，雨渐渐小了，路上车辆不多，只碰见红绿灯会偶尔停一会儿。王露然将副驾驶的车窗打开一小条缝隙，刺骨的夜风打破了车内沉闷的空气，陆绣春觉得胸口舒服多了。

她手里拿着那瓶牛奶，喝了两口，握在手里。

王露然透过后视镜瞥着她，见她神色稍有放松，“要不要兜兜风？”

陆绣春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她的眼睛微微闭着。

车内沉默片刻，王露然又道：“诶，你可别误会啊，你知道的，我本来就很善良，可不是特地为了你做这些的。”

陆绣春动了动身子，半侧着身面对车窗，眼睛睁开一些，路灯与车灯在迷蒙中形成道道炫光，“我知道，我不会误会的。”

这些天，陆绣春心里总觉得沉闷。

却不是痛苦的沉闷，而是那种心摇神荡的沉闷，感觉整个人一会儿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