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绣春没好气，“不然呢。”

顿了顿又说：“我还带了洗脸巾和漱口水，需要么？”

她忙不迭点头。

将近中午的时候，阿姨带着午饭来到病房，她知道陆绣春还有工作，便让她赶紧走了。陆绣春也没推辞，简单跟阿姨交代了两句就扭头一去不回头地离开。

急性肠胃炎换来一段难得清闲的时光，下午，王露然无事可做，躺在病床上一个劲儿发呆。

她望望天花板，心里发痒，又打开手机看看她和陆绣春的聊天界面。

她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陆绣春，可是因为实在太多，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她想起上次被她们浪费掉的结婚纪念日，想说要不要在元旦补上。

元旦是个好日子，新年新气象，但这不能让陆绣春知道，悄悄地，自己这么当作就好。

可后天就元旦了，那时陆绣春估计还在山里。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输入框按了几个字符，脑子还在转动，手指一抖就按了发送，「后天就元旦了」

王露然一惊，连忙撤回。

「为什么撤回？」

「我明后天都有工作，有什么事么？」

那边连着秒回的两条消息打得王露然一个措手不及。

她忙发：「对不起，我发错了！」

那边没再回复，人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难道陆绣春生气了么？

想了想，她又发：「就是想问你元旦有没有空，没时间就算了」

等了五分钟，那边依旧没有回复。

王露然等得心火直烧。

「在忙么？」

「就是说……」

「其实我是想问」

「我对你是不是」

「是不是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这两次你总是拒绝我，巴不得我赶紧结束一样」

「我稍微亲你两下你就」

「好像特别不开心，特别厌烦我」

「当然啊，我不是跟你谈感情，我只是」

「你知道的，你要是对我没感觉，那我们做炮友不就没意思了嘛」

不行不行，这么说她该不会以为我想结束炮友关系吧。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好奇，毕竟」

「为了我们和谐的性生活嘛」

发完后，看着一溜绿色，王露然陷入了沉默。

几秒后，她一不做二不休，统统撤回。

正当她松了口气，那边却发来：

「没有」

啊？

「你不是在工作么？怎么随时随地看手机啊！」

顶栏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一直在闪烁，最后停滞。一秒，两秒……三十秒，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门外医生护士病人的说话声似乎都被真空隔绝。

她会怎么回答？

王露然咽了咽喉头的湿润，感觉自己像是等待审判的罪人。

良久，那边发来一条十几秒的语音。

点开，凑近耳朵，陆绣春轻柔的声线在她耳边说：“没有失去吸引力，我想要结束是因为你总是舔我，你一舔我就让我有点受不了。可你说你想当上位，我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所以……”

陆绣春的声音轻得就像耳语，同时又让她感觉很响，感觉陆绣春的气息和语调在她的耳道里久久徘徊。

她也发语音：“想要什么？”用那种暧昧的婉转的腔调。

那边没有回复，可王露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美滋滋地捧着手机打滚。这个家伙，装得那么冷漠。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