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多狠的心，因为想要跟她离婚，就什么情面都不顾了。

王八蛋。

她继续哭。

陆绣灵看她可怜，就给她点了几瓶酒，说大发慈悲陪你喝几杯。

王露然不期然想起有一次她说：“王总我大发慈悲给你设置一个专属铃声，下次绝对不会接不到你的电话了。”

那时她们还恩恩爱爱呢。

对了，得把陆绣春的专用铃声换掉。

给她设置成静音，再也不接她的电话了！

过了一会，又把静音换成震动。

又过了一会儿，把震动换成系统铃声。

可以，就这样。

她满意地收起手机。下一秒，系统铃声响了起来。

王露然吓得手机差点扔出去，胡乱接通后，嘴巴又磕巴，“喂、喂，干嘛……”

“是我。”

是陆绣春的声音，没有情绪，没有起伏。

“我知道是你。”

“奶奶听说你的病好了，说晚上一起吃顿饭。”

“啊？”

“你有其他事？”

“没有……”

那边顿了顿，“你在哪，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后，王露然握着手机呆愣了好久好久。

刚才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对了，她报出了这间会所的名字，就这间陆绣春和江锦秋曾单独见面的会所。

在听到她的回答后，陆绣春明显有片刻的怔神。

她一定明白自己言语之间的怨怼和不满。

接下来该怎么办？紧张抠指甲。

“怎么了？谁打来的？”

她看向陆绣灵，也许她应该让陆绣灵赶紧走，不然陆绣春看到也许会生气。

可是她真的会生气吗？她们不是要离婚了么？

“你姐。”她淡淡地回答，可是声音有点抖。

“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你不是要舔她么？一会儿跟我一起回家好了。”

“王露然，你真当我傻是不是！”陆绣灵一把拎起包就逃。

王露然呆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

她心里的愤怒和怨恨都因为和陆绣春即将的见面，所消失无踪。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该怎么办？

她拧着衣角，看着门的方向，脚趾在鞋子里扭来扭去。

上次见面还是一个星期前，她躺在床上，陆绣春说想离婚。说完陆绣春就走了，而她当夜再次一病不起。

她深深记得那时陆绣春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陌生的、能将她千刀万剐的眼神，简直伤人极了。

她也是在那一刻明白，也许那时自己的心情，也是曾经陆绣春的心情。

包厢门终于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她看见陆绣春站在门口。

此时的陆绣春已经和她梦境里温情的模样完全不同了，和那天对她说出离婚的样子也不同。她走过来，脸上带着愠色。

长风衣，长头发，额前的发绺被她向后拂去，露出整个光洁的额头，这让陆绣春显出几分英气，她细长的身体踩着细长的白靴，因为见奶奶的缘故，她打扮得依旧是那种温婉知性的类型，可王露然莫名在她的身上感受了某种压迫感。

陆绣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她的身体被提起来，“你喝酒了？”

可恶，她凭什么生气啊！被离婚的人是我好不好！

“我喝酒了。”她毫不掩饰地回答，昂首挺胸，还很自豪。

“病才刚好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