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潮红的男人眉头拧紧, 像个大爷一样叫嚷着,“快过来扶我!我、我走不稳了”
方红梅左右为难,一头是女儿, 一头是丈夫,她只觉分?身乏术,最后还是起身, 先去扶住摇摇晃晃的詹天?赐,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他, 一边忍不住埋怨着,“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你懂、你懂什么!”男人摔躺到床上就?一把推开了方红梅,大着舌头说道,“生意桌上就?看?谁喝得?多, 才能、能赚到钱!”
方红梅被他推开, 也不恼, 显然?已习以为常, 自顾自的去抱起女儿摇晃着轻哄, 这样的言辞放在两年前,她还会崇拜的看?着詹天?赐, 但在一起已经过了快两年日子,她早已知道他说的就?是屁话, “三?两头的喝酒,每次都喝得?烂醉,也没见你真赚多少钱,我现在连身衣服都不舍得?买。”
男人被她絮絮叨叨的抱怨弄恼了,说话反而一下子流畅起来,“就?你这幅样子,你买什么衣服?这不是浪费钱吗?丑婆娘,生了个赔钱货,害老子这辈子都没个儿子,就?只有伺候人还能顶点用?,快,给?我倒盆热水洗洗脚……”
方红梅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詹天?赐长得?好看?,她为了能高攀上他,所以姿态一直放得?很低,几乎可以说是卑躬屈膝的照料他,就?算他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她也是一忍再忍。
但是现在,方红梅抱着孩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烂泥般的男人,他如?今这张浮肿发红的脸上几乎很难看?出曾经参加青春美大赛时的帅气模样,色衰而爱弛,她突然?就?清醒了。
少时听女人们私底下闲谈说起男人,那?是方红梅第一次听到“潘驴邓小闲”这几个字,男人对女人有要求,要漂亮、要贤惠,女人对男人难道就?没有要求了吗?
这五个字就?是对男人的最高要求。
“潘”,貌比潘安。方红梅看?着面前这一团“烂泥”,曾经也许还算能够得?上一些。
“驴”,驴儿大的行货。她也没见过别人的,只能说是勉勉强强,反正也没让她舒服过。
“邓”,好像这说的是古代某个有钱的大老板姓邓。詹天?赐的钱都在牛皮里。
“小”,指的是小意温柔,会哄人。床上骂骂咧咧的男人显然?和这个字不沾边。
“闲”,时间自由,能陪人。詹天?赐顶多是个游手好闲,但他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是不怎么在家。
方红梅知道自己条件算不得?多么好,嫁不了“潘驴邓小闲”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所以她把条件放低,只努力攀上自己能够得?到的“高枝”。
只是现在,方红梅看?着仍叫嚷着“给?我洗脚,去接水啊!傻站着干嘛”的男人,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后悔了。
把不再哭嚎的孩子放到一旁沙发上,方红梅去厨房接了一盆凉水,走过来拽着詹天?赐的衣领把他又拖拽到地上,然?后一盆凉水兜头就?浇了上去。
新宁的五月虽然?已经入夏,天?气热起来,但大晚上的这么一盆冷水浇下来,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最起码詹天?赐被浇了个清醒,愤怒起来,难以置信的瞪向一贯对他伏低做小的方红梅,“你疯了?!”
他瞪眼的样子更丑了,方红梅尽情发泄出内心长久以来的怨气,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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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指责着,“你又有什么本事吗?钱赚不来,就?只会吹牛!说什么喝酒是为了谈生意,就?你那?些朋友,酒桌上这个吹自己卖木材赚了一大笔、那?个说有港岛的大老板向他收购山参,你跟着一通折腾,到现在又做成了什么?!”
詹天?赐恼怒,声音拔高,“你现在嫌我没本事了?我还嫌你长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