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拴头急的汗如雨下,重重跺两下脚,露出那一口烟熏火燎的黄牙:“哎呦!哎呦!拴子下午上山打猎,现在还没回来,不晓得去哪片林子了。”

他急的秃脑门暴出青筋,脸上皱纹堆叠,哀求道:“我年纪大叫不动人,也不熟小路…”

萧山沉着脸,点了点头。倒也没见外,坦然将鸡蛋收下。

“我叫人上山,夜太黑,你回家等。”

旁边的萧樵面色也不好看,这黑黝黝的,现在进林子,指不定遇上难缠的野兽。

他刚准备开口,打算跟随兄长一同前往,怀里就被塞了篮鸡蛋。

“人生地不熟的别让他偷跑,到时候找也找不见。”萧山交代两句,披上褂子跟着老拴头离开。

萧樵愣在原地,看一眼怀里的鸡蛋,又看一眼身后紧闭的睡房木门。

正前方那道高壮结实的身影,渐渐隐匿进夜色深处。

……

萧樵在树下思索良久,心里捏不准主意,毕竟兄长话只来得及说一半。

他回到厨房端出烤兔肉,推开那间睡房的门。

没想到,眼前蓦地出现只穿着肚兜的袁憬俞。

他立在门后,站姿很奇怪,露出一张比月光还皎洁的脸。

肚兜遮不住的下端,两只又白又直的腿紧贴,缓慢的磨蹭。

“做什么?”萧樵低下头看他。

袁憬俞神色扭捏,面颊浮起红晕,不愿意跟他说话。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袁憬俞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尿颤。

“我想…方便…”他强忍羞耻,大腿并拢用力夹住,想拦住小腹微胀的尿意。

萧樵闻言不再迟疑,走进屋子里,将烤兔肉搁置好。

转身走到门口,把袁憬俞打横抱起来。

“嗯呜…你别、别压肚子…”

萧樵顺从的挪开手,快步走到树下,将他腿弯搭在自己臂弯处,方便将双腿打开。

这是个很不体面的姿势。

袁憬俞没有犹豫,悬在空中的脚尖颤两下,便稀稀落落的尿出来。

尿柱一下长一下短,一下又很可怜的只挤出几滴东西。

不知是憋太狠,还是被兄长弄成这样。

袁憬俞过好阵子才尿完。鼻尖冒出点点细汗,整个人软成一滩水,舒服到止不住哼唧。

萧樵见他方便完,径直把人抱回睡房。

然后趁小窗户投下的月光,喂他吃了半盘子烤兔肉,喝了半碗清水。

袁憬俞吃饱喝足赖在床上,现在不像白天,倒是不用担心哪里被看见。

现在来看,没有油灯也不算坏事。

萧樵牢记兄长的话,怕他半夜会逃走,顺势睡在他身旁。

床不算大,意料之中变得拥挤起来。

“你叫什么来着?”袁憬俞鼓起勇气,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小心翼翼询问睡在身侧的男人。

萧樵没料到他会主动和自己搭话,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萧樵。”

“那个人是你亲哥哥?”

“我也有一个哥哥。”

“嗯。”

两人不由得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听得见屋外树梢上的狂躁蝉鸣。

袁憬俞见他没有不耐烦,扯扯下滑的被子,继续开口。

“放我离开好不好?”

“我不会干农活,帮不上忙,也不会生孩子。”

说到这里,他鼻子发酸,眼眶暖乎乎的滑落几滴热泪。

“我命数坏,身边很多人都说我是祸端。”也许这是最令他痛苦的事情,袁憬俞喃喃道,又急切的补充了句,“可是…之前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