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让她足足等了大半年,这次被她逮住,必须想办法把这个娘子讨到手!

就在这时,另一位带头的男人帮衬起来:“春婶稍安勿躁,这次送的是位男儿身。”

“去年您只肯付五两银子,往后排并无不妥。我们跋山涉水,要想养家糊口,确实得先做大生意。”男人眼神略斜,轻飘飘的说出这段话,讽刺意味十足。

面前这个穷酸妇人脾气粗野不说,动辄骂人告发威胁,只能找理由搪塞过去。

况且这点报酬确实不够看。不会有人愿意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当然是银子多才能先得。

此话一出,也许是这几两碎银戳中李春丽的心窝,手脚粗壮的妇人涨红了面皮,宛如熟到即将崩溃的柿子。

李春丽挺直的腰板塌下半截,绞紧粗布裙边,装作不屑的呸一口。

“下回!再不送娘子到我家来,你们这群狗杂种都等着进官府!”她骂骂咧咧的丢下两句话,转身回家继续盘弄簸箕。

车队继续前行。

“呜、好热…不舒服…”山路颠簸间,木箱子里突然传来闷哼和敲打声,很显然,里面被关了人。

旁边的一个男人听见声响,连忙拿出铁钥匙拧开锁,大手扶住边框掀开木盖子。

实木箱盖被推走,袁憬俞终于得见天日。他缓慢直起身子,大口喘气看向帮自己开盖的人。

开锁的林散愣住,目睹箱内小小一团舒展开,黑瞳瞬间放大,连缰绳都忘记拽。

箱中人的模样着实惹眼到极点。

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幼嫩,脸颊留有奶膘,一双圆杏眼乌溜溜的。也许是闷在箱里长时间呼吸不畅,直挺的小鼻子快速耸动着,发出细软喘息。

原本该是容貌清纯,却偏偏在鼻尖处生了颗红痣,这样一来,立马增添说不出的风情。

和陌生男人对视,眼波流转间潋滟动人。

简直像只青涩的小狐狸精。

实在太漂亮…

林散吞咽口水,左胸腔剧烈鼓动,眼睛眨也不眨的继续观摩他。

袁憬俞因为体质特殊,从出生就被养在府里,十八年来鲜少出门。

皮肤如莹莹白雪,此刻出了汗,鬓发被汗液濡湿,整个人水淋淋冒热气儿,连带裸露在外的小胳膊都晕出粉色。

墨色长发胡乱散开,干净柔顺,在阳光下折出光泽。

“想、想喝水…”袁憬俞挪到边缘处,眼眶泛红小声开口,舔了舔唇向陌生人讨水喝。

他实在是热的厉害,嗓子干渴到快冒烟,一贯脆生生的声音染上几分哑意。

林散直愣愣盯住袁憬俞,藏在面罩下的年轻脸庞烫到滴血,耳根子也全然熟透,一阵阵发麻。

怎么声音也这般招人喜欢…

“你、你,我…”他面上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会儿,林散停止结巴。只不过神色迟钝,有种魂魄都被勾走的呆滞。

袁憬俞不明所以,以为男人的沉默等同不愿意。他着急的呜呜哭起来,干燥唇肉被频繁舔舐后,轻微发疼。

林散见他落泪吓得慌了神,手忙脚乱想上前给人擦拭。结果忘记自己未拽缰绳,一不小心从马上跌落,姿态相当狼狈。

“林散!干什么?”领头的一个男人发觉后方的动静,立刻叫停队伍。

徐如刃驾着马匹走到箱旁,鹰眸倏然撞进一双汪满春水的眼睛。

他呵斥的话哽在喉头,不上不下的死死卡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怎、怎么了。”

徐如刃在心底暗骂一句,眼神不受控制的往人身上瞟。

不是说运送的是男儿身吗?怎么是个这般容色出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