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袁憬俞已经和华尔顿分开了三年时间。他淡忘了那些事情给他带来的伤害，以至于没有成长多少，仍然保留着一些天真和稚气。

这没什么，弗兰克人从不需要他长大。

他只需要高兴就好了。

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

因为这件事，汉斯和科赫再次回到了弗兰克农场。

时隔几年，它荒凉了许多，几乎像一片旧坟场。不过他们一路走来倒是没看见有新的建筑，意思就是，联邦政府并没有动他们的土地。当然，他们大概是怕惹上麻烦。

汉斯将车停在树下，走进了农场大门。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就停下来，看着前方，继续抽着烟。

“老天，这是谁干的？”科赫跟了上来，他看着远处被砸得稀巴烂的房子，不可置信地大喊大叫起来。

“你认为是谁？”汉斯问他。

科赫骂了一句，跟在汉斯身后继续往前走。他们走进别墅里，客厅完全变成一片废墟。

至此，他们可以确认，农场被人肆意打砸破坏过。

去到二楼和三楼，房间和客厅一模一样，几乎全部毁坏了。

只有一间没有受到破坏。

那就是袁憬俞的房间。

完好的，只是凌乱了一些，衣柜和床上空荡荡的。

三年前，弗兰克人带袁憬俞离开时并没有收拾什么东西。

科赫清楚地记得，袁憬俞的房间里，除了一本相册和几个布偶娃娃，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带走。

而现在，有关袁憬俞的东西全部消失，包括贴身衣物之类，什么都没有了。

汉斯吐出一口烟，很久没说话，忽然狠狠踹了一脚门。

科赫被这动静给吓了一跳，然后耸了耸肩，“嘿，别这样，汉斯，你千万别在这儿发疯，我可打不过你。”

他清楚汉斯在生气。作为弟弟，科赫对于汉斯的性格再了解不过。除了严重的基因遗传病之外，汉斯或许还有一点儿精神上的疾病。

“走。”汉斯说。

“去哪？”

“报警，我们的私人住宅被一群疯子强盗给砸了。”

科赫叹了口气，“没用的，汉斯，即便全世界都知道是华尔顿做的，也没有人敢干涉。”

“不过我们的确该走了，议员先生在等我们。”

出了农场，汉斯并没有上车，一个人朝农场旁的树林里走去。

科赫跟上去，十分钟后，他们一起停在鱼塘前。

弗兰克人养的巨骨舌鱼们还活着，它们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便一只只挤到岸边来。

它们是庞大而可怖的鱼类。在曾经，弗兰克人将它们视作刑具，用它们处决叛徒和入侵领土的人。

不过，它们也是忠诚的宠物。

说起来，袁憬俞的年纪比它们还小上一些。在他年幼时，老弗兰克和伯伯们总是会把他放进这个鱼塘，让他像一块雪白的小面包一样挤在鱼群里。

鱼们很喜欢omega信息素的气味，所以对待袁憬俞非常温和，就像一只只温驯的宠物狗。

当然，如果是换作其他人，大概用不到两分钟，就会被吃得一干二净。

看着这些鱼，科赫简直不敢相信，三年了，这些东西居然还活着。

“有人在喂养他们吗？怎么还能活？”

说完，科赫想到一个人。

他们在科里联邦共和国还有一个亲人。

就职于行为科学部的枭娜姑姑。

大概是她还在养这些东西。

这次回来，他们得去见一见姑姑，询问有关这次事件的情况。

更衣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