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无法再作出任何狡辩。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的,事已至此,现在已经能够预见结局。
华尔顿赢了一辈子,也该输一回了。
一片静默中,弗兰克人聘请的律师将和解协议交了上去。
“我的雇主们不需要一分钱赔偿,只要求拿回Omega的抚养权,并且勒令华尔顿人不得再与Omega有任何来往。”
莫斯曼疯魔了一样大吼,“不,你们不能照顾好他,你们这些穷鬼想干什么?”
“他是华尔顿的孩子,我的妻子!”
老弗兰克抱着袁憬俞,在他湿润的脸颊上亲了亲,“穷鬼?莫斯曼少爷,放低你们的姿态,虽然弗兰克人比不上华尔顿人的财富,但在整个索尼州位列前十五名,养一个小Omega绰绰有余了。”
太荒谬了。
“不……”莫斯曼无法接受,现在的处境仿佛是在意大利面里放一颗卤蛋,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怪异。
“你们是野兽,会伤害他……”
“现在呢?是谁在伤害他?”
恰恰相反。莫斯曼说不出话了。
“或许有空你该看一看我们递交给法官的资料,稍后它会被公布出来,有关于Omega的身体受到了怎样的伤害。”
袁憬俞看到了莫斯曼的脸,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庭审结束。
后半程更加混乱,好几次要大打出手,莫斯曼因情绪激动扰乱秩序被带离法庭,暂时关押起来。
华尔顿方不再派任何人做辩护,他们每一个人都老实坐在位置上,仿佛是在参加一场葬礼,一场给傲慢的华尔顿人准备的葬礼。
最后判决是:[暂时撤销华尔顿家族对Omega抚养权的拥有,并且申请人身限制,五年内,任何家族成员不得有靠近Omega的行为。]
这已经是仁慈的判决。
联邦法务部给出方案之一。
给双方家族五年时间冷静,五年后,华尔顿家族可以重新竞争抚养权,但前提是Omega的意愿。如果Omega愿意冰释前嫌,那么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退庭时,袁憬俞被抱着离开席位,站到隔道的最前方。或许是法官顾忌Omega过于脆弱,并没有要求他作证或者发言。这场审判自始至终袁憬俞都坐在位子上,像个局外人一样观看着两方。
他和格罗图斯一直是面对面的,坐在位子上时离得远,退场时,处于礼仪,不论有如何矛盾的双方都必须互相鞠躬。
这样倒是离得近了。
袁憬俞观摩着他。
男人仍然是一身黑色,黑色大衣,黑色绅士帽,高高地站起人群最前方。他面无表情,像是一尊蜡像,每一道线条是用工笔刀雕刻出的,让人猜不到他内心的想法。看着这张脸,袁憬俞说不出话,心里狠狠地跳,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袁憬俞很想拥抱他,想亲口质问格罗图斯这一切是为什么。
他的父亲。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意想不到的,袁憬俞越过老弗兰克和汉斯,向格罗图斯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拥抱的一瞬间,袁憬俞闻到了那股冷香。
“父亲,别让我走……”
“我要怎么做,怎么做……”
袁憬俞声音在发抖,他哭着,摸到了格罗图斯的头发,很长,被保养得很柔顺。
小时候,自己靠在这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的怀里,听着童话故事,闻着发丝的香气睡过去。
“大家都会爱你的。”格罗图斯总是这么说。
现在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现在为什么不爱了?袁憬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