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尽快回来。”
“是。”
通讯切断,格罗图斯坐到椅子上,他看向桌上的一个角落,以前那里摆着一个相框,是一张照片。袁憬俞穿着睡衣,和一只大白熊犬坐在一起,眼睛笑得弯弯的,很可爱。
但在十天前它被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估计相框早就被送进处理站,碾压成碎料了。
格罗图斯收回视线,莫名感到有些干渴。
这十天以来,他认为自己对这份背叛并没有感触。或许,存在过一些愤怒和不理智,不然也不会投赞同票,将袁憬俞送进了监狱里。
格罗图斯伸出手,手指触碰到放相框的凹槽,抚摸了一下。
现在,当真相暴露在眼前时,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脏,似乎稍稍提起来了一些。
莫斯曼在十分钟内赶到了庄园,进入会议室,风尘仆仆的模样有些狼狈,他无心在意。
“父亲,各位叔叔。”
格罗图斯落座在首位,底下是一大片金发。
金色,是华尔顿家族特有的血缘标识。如果要判断一个人是否属于富豪云集的华尔顿,那么先去看他的眼睛是不是金色,再是毛发,它们必须是浅金色。如果有个人指着脑袋上的金发说自己来自华尔顿,那么最好先扒掉他的裤子查看一下,如果全是金色,才是血统纯正的华尔顿人。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当时投赞成票的族人此刻沉默得像是一块块礁石。
他们亲手把一个无辜的人,送进了世界上最凶残的监狱。并且,这个人是一个omega,毫无本事和战斗力可言。
“还没有联系上那个该死的疯子?”一个男人问,脸色阴沉着,“他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费尔,稍安勿躁。”
“没什么好焦虑的,各位,总会有办法解决。”
波拉克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显示屏,上面显示着一个面具。
“人在哪?”格罗图斯问。
面具在屏幕里晃动了一下,“华尔顿老爷,请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并没有得罪你吧,这主意可是你们自己想的。”
“别说废话,你的捉迷藏游戏已经结束了,如果再滔滔不绝,我会割掉你的舌头用来泡酒。”格罗图斯的脸上没有表情,唇缝里吐出来的字却像针锥一样刺人,“说。”
“他死了。”伊德轻飘飘地说,“哎呀,你们只给了钱,可没有让我好好照顾谁。”
“监狱里面是什么样,你们应该清楚吧,犯人们发起疯来,逮着谁就乱杀……”
莫斯曼打断了这番话,“你在撒谎。”他站起身,走到高位处,俯身和面具脸平视。
“他去监狱时,手上戴着抑制手环,里面包含一种特殊芯片,当然,这种芯片在他身体里也植入了。”
“如果他停止呼吸和心跳,芯片会立刻损毁。”
“那芯片是我亲自植入的,追踪数据目前显示平稳,虽然不能得知他的具体状况,但可以确定他活着。”
伊德在屏幕里鼓起掌,他大概是在笑,面部肌肉抖动,弄得面具也晃晃悠悠地抖起来,“哎呀呀,莫斯曼少爷,你可比你父亲要周全多了,虽然身处在这样一个虚伪的家族里,但是却意外地会心疼人啊……”
“接下来,说实话。”莫斯曼冷静地命令。他刚从学校回来,身上的白金军服来不及换,金发汗湿着搭在额前,遮住一些眉眼。
“好好好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看看你的身后,老爷们的脸都被吓得发白了,真不好意思,是因为金色显白吗?哈哈哈哈……”
令人恶心的笑声,像是失心疯病人才会发出来的。
“好吧,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