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收回视线,“没什么?。”

他?只是不明白,如果根本就没想把手机还回去,还让他?删什么?照片。

天知道那个小男生的相册里都?是各种自?拍,开了大?眼?美颜特效,有些照片又?格外露骨,夜店里昏暗的灯光、模糊的短裙少女。

叶浔看的比参加一场数学竞赛还要?累。

接下来的路程没有再出幺蛾子,叶浔在?某一时刻睡去。大?脑思绪昏沉,他?渐渐呼吸的有些艰难。

“……同学,同学?”

叶浔从长梦中惊醒,他?尚显的浑噩,眼?底一片警惕与戒备,不期然落入一双漆黑、沉冷的眼?中,和梦境里冷酷的模样几乎重合片刻后,他?才有些失神地看向声音来源。

空乘半蹲在?他?身边,递给他?水和药,“您有些低烧,飞机距离降落还有半个小时,这期间您有任何?不适都?可以叫我们。”

“……谢谢。”叶浔吃了药,摸了摸脸。

“哥,”他?勉强扯起些笑,去问?纪彻,“你有看到我的口罩吗?”

纪彻垂眼?打量他?,“没有。”

叶浔嗯了声,正要?收回视线,又?听他?道:“别找了,我不想听你的呼吸声。”

“……”叶浔点点头,“好的。”

口袋里还有两个口罩,不过纪彻都?这么?说了,他?便没有再戴。

他?也怕自?己再无知无觉地睡过去。

叶浔靠着座椅,又?想到了刚才的梦。梦境一次比一次清晰,这次除了杜逾白,他?甚至还看见了纪彻。

如同某种现实的投射。

虽然已经记不清到底梦见了什么?场面,但那种憋屈、无奈,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叶浔微妙地察觉到不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平静持续了太久,即便是作为序章,也过于冗长。

飞机广播在?这时突然响起,“各位同学,临时接到通知,飞机将于十分钟后备降塞西机场,返回因纽斯各位同学,临时接到通知,飞机将于十分钟后……”

远处的欢笑声一顿,姜鸣轩从台球厅走?了出来,他?目光先落到叶浔脸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叶浔道:“有点发烧。”

这副冷静清醒的表情可不像在?发烧。

姜鸣轩挑了下眉,去看纪彻,“刚接到的消息,环保协会的人在?迦蓝机场外静坐示威,现在?机场附近堵得水泄不通。”

“这群人又?在?网站上发表宣言,接下来一周他?们会在?迦蓝各大?广场静坐,学院担心我们的安全,所以临时决定取消这次游学。”

“那接下来几天怎么?办?”有人不满地问?。

“回学院玩呗,”姜鸣轩打开手机,忽然笑了,“傅启泽刚发来的消息,让我们下了飞机直接去他?那,今晚他?要?开个趴。”

“他?不是一回来就带走?了个特优生,还有功夫跟我们玩吗……”

男生忽然被捣了捣手肘,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无措地闭上嘴。

杜逾白可不止跟傅启泽有交集。

就在?昨天之?前。

他?还曾得到过纪彻的另眼?相待。

哪怕纪彻和傅启泽的关系不错,对方不声不响地带走?了他?的人,便是再好的关系,纪彻应该也会不爽吧。

客舱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等了不知多久,纪彻才抬起头,简单道:“去。”

他?语气一如既往冷淡,听不出介意不介意。

其他?人对视一眼?,笑着转移话题,活跃气氛:“嗯,听说傅启泽把整个二年级的人都?邀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