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来了,只记得四人众星捧月,从人群中穿行过,同?样的高大、挺拔,为?首的男生戴着耳钉,抬手一指,他便被人从泳池捞了上来,紧接着尤利克掉了下去。
颜栩后来才知道戴耳钉的男生叫傅启泽,虽然同?在圣德尔,其实很多学生三年下来都没有见过傅启泽四人。
是傅启泽救了他,又或者不是。
他浑身湿透,在一众目光中,趴在泳池边瑟瑟发抖,而傅启泽只盯着泳池里?的尤利克,居高临下地、莫名的阴冷,“……你在做什么?”
有些神经?质,他又问:“你让他憋气?”
尤利克尖锐的求饶,胡言乱语,说?些诸如五分钟憋气憋不死人、一米七的池子不会溺水的话。
而后便是极其混乱的一幕,颜栩嘴唇惨白,呆呆地看着傅启泽静了片刻,叫人砸了派对现场。
香槟塔轰然倒塌,酒气蔓延、浑浊。
而他面无表情站在斑斓灯光下,修长的像一道剪影,压低的眉眼阴郁而莫名空白。从始至终,另外三道人影没有说?话,像三尊冷漠、毫无情绪起伏的神像,半倚着沙发靠背,高高在上,遥远而漠然,简单地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那不是看一个具体的人的眼神。
颜栩感到恐惧,绝对的权力和阶级差异带来如山峦倾颓般的窒息、无措,在场除尤利克之外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惶惶人影尽数沉默着。
死寂和惊慌无形笼罩在所有人头顶。
直到有人发话,很淡的声音,“行了,启泽。”
于?是一切到此?为?止。
有人叫了声‘阿彻’,纪彻从黑暗中走出,随手放下香槟,湿黑额发遮不住他深挺冷淡的眉眼,垂眼看着他,纪彻问:“你叫叶栩?”
颜栩打着哆嗦:“我……我姓颜。”
纪彻嗯了声,再次收回视线,对发疯的傅启泽说?了句,“走了。”
傅启泽阴着脸,率先离开。
其他三人情绪似乎也不高,没再停留。
泳池派对匆匆结束,颜栩被众人忽略,狼狈地爬起来,裹了条干净毛巾想?要?离开,走在散场的人群中,那是他第?一次对叶浔的名字产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