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忆出错了吗,原身和乔凡的关系其实很不错?
“你怎么在这?”他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乔凡语气恶劣,目光滑过他苍白的脸,“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一直没醒。校医院有我家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怕你死在这,给我惹麻烦。”
这段时间叶浔神经紧绷,一直没睡个好觉,估计是身体机能自我修护,趁着昏迷补足了睡眠时长。
“我只喝了一点点,不会死的。”
“既然对葡萄过敏,为什么还要喝葡萄酒?”乔凡没好气地问。
“是我拿错了,当时只顾着聊天,没发现手里的香槟变成了葡萄酒。”叶浔说。
“可你以前”乔凡皱起眉,他想说自己以前见过叶浔喝葡萄酒,不过也可能是他记错了。
医生说叶浔的过敏症状很严重,一点葡萄也不能沾,要是以前叶浔喝过葡萄酒导致过敏,他会记得。
回过神,他发现叶浔也在发呆。
他头发乱蓬蓬地,几缕发丝搭在薄而透明的眼皮,病条服明显不合身,过于宽松,嘴里很轻地喃喃:“不对,对葡萄过敏的明明是我……”
他脸色一下变得扭曲,乔凡收回目光,紧张得站起身,“喂,你不会又要吐吧,我警告你再敢吐我身边我就”
叶浔眼疾手快地抓过垃圾桶,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呕吐声。
乔凡立刻捏着鼻子抬头望天,死活不肯往下看一眼,等那股声音消失,他才大致扫了眼叶浔。
叶浔拿过床头的矿泉水瓶漱口,瘦削的肩膀撑起病条服,他弯垂着脖颈,领口半垂在空中,颈侧肤肉浮着一层细汗,突然脱力地往后仰去,枕着绵软的枕头,眼皮病恹恹耷下,洇出一片水色。
……跟被欺负哭了一样。
乔凡不合时宜地想。
漱完口,恶心的感觉逐渐消退,叶浔哑声问:“杜逾白怎么样?”
“杜逾白……哦,差点把他忘了,他机灵得很,聚会没结束就跑了。后半程我送你去医院,其他人也各自回了寝室。怎么,你还生气呢?”
叶浔手指轻轻摩挲着矿泉水瓶,“上周把我关进厕所的不是他。”
“随便找个由头整人而已。”乔凡不在意道。
谁叫这杜逾白不会说话,入学以来一竿子打死一片,天天说他们不识人间艰苦,将来会是社会的蛀虫。
“嗯,”叶浔有些出神,蹙着眉,“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没发现乔凡脸上一闪而逝的心虚。
灯光照亮他的脸,叶浔疲倦地抬起头,眼睫平直、纤长,望来的瞳仁乌深,透出些心不在焉:“那个把我关起来的人,我会自己找。”
“……你找到他要干什么呀?”乔凡声音轻轻地。
叶浔道:“再说吧,杜逾白那里就算了,他也是被人拉出来挡/枪的。”
“嗯。”
乔凡走时轻手轻脚,罕见地好脾气,甚至帮叶浔关好门窗,为他倒了杯温水。
随着病房恢复安静,床上的人猛地翻身下床,叶浔脸色苍白,弯着腰,捂着隐隐作痛地胃,大步进了卫生间。
他见鬼似的盯着镜子里的人,镜面干净,映出来一张寡淡普通的脸,男生冷冷盯着里头的人,里头的人回以同样的目光。
……是他的脸。
和现实世界有九分相似,只是更为稚嫩,因为营养不良而身体瘦弱。现实世界他就是这样的平凡,除了学习成绩好,一路考上TOP级985,没其他特殊的。
原身不对葡萄过敏,印象里有对方喝葡萄果汁、葡萄汽水的画面。
这具身体居然是他自己的。
叶浔一阵恶寒。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