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自然不会听许培的话,紧紧跟在他身后。但周围人太多,贺亦巡也不好动手万一有什么热心市民,发动人群抓他就麻烦了,因此贺亦巡走向了人少的逃生通道,而许培也把两个警察引了过来。

“医生的办公室不在这边。”有警察提醒道。

“我去透风不行吗?我再说一遍,你们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

这时,警察的对讲机里响起了同伴的提醒:“道路监控显示疑犯回医院了,守在医院的人注意。”

两个警察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靠近许培,明摆着是想把他带回病房。是时一道人影猛然从一旁的逃生通道闪现,抡起手上的灭火器砸晕一人,再在另一人举起电击枪时一个过肩摔,把他重重摔到了地上,接着又对准他的脑袋补了一记灭火器,让他也晕了过去。

“快走。”来不及多说,贺亦巡背上许培,带着他从逃生通道往楼下跑。

之所以没走电梯,一是怕撞上警察,二是逃生通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楼下有没有人上来,方便随机应变。

不过一直跑到一楼,警察都没有出现,说明楼上的两人始终没醒,其他警察不知道贺亦巡的行踪。

从大楼侧门绕到停车场,找到许培的车,两人刚一上车,天空就劈下一道闪电,大雨倾盆而下,狂风呼啸,恍若世界末日。

许培心里很乱,不是事情的真相让他唏嘘,也不是还在消化被标记一事。他隐隐意识到这边世界似乎很难再待下去,但一时间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贺亦巡的想法倒是很简单,只剩下带许培逃跑。

在经历国立研究所被炸、中央银行被劫之后,怒城好不容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今日街道上又出现了疯狂的追车戏。

一辆小轿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引擎转速的指针飚到红色区域,轮胎在沥青路撕扯出刺耳的尖啸。警笛声在后方紧咬不放,红蓝警灯在大雨中闪烁,把街道染成混沌的颜色。

前方迎面驶来几辆警车,贺亦巡猛打方向盘,车身剧烈倾斜,在翻覆的极限重新抓地回正。

许培握紧扶手,在惊险刺激中心情沉重:“我们去哪儿?”

偌大的怒城好像已经没有了两人的容身之所。

“你之前问我愿不愿意为了你舍弃其他。”贺亦巡突然说。

前面的私家车行驶缓慢,挡住了去路,贺亦巡不得不驶入对向车道超车,在即将和一辆车迎面撞上时,堪堪拐了回来。

许培吓得差点心跳骤停,问:“所以呢?”

“我愿意。”

不是因为指南针所以愿意,是贺亦巡意识到了许培是他的命中注定。当然,不可否认指南针是一个契机,如果没有看到它,贺亦巡也不会认识到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无法解释,从而抛开他的惯有思维,选择遵循本心。

许培不知道贺亦巡怎么会突然改变态度,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贺亦巡一定不会说谎。

在当下的情况也没法问太多,他呼出一口气,说:“去你那边吧,贺亦巡。”

“我跟你回家。”

贺亦巡“嗯”了一声,却有些心里没底:“到底什么情况下才会穿越?”

如果只是满足雷雨天和小石头,那他在前往市政府的路上就该穿越了才是。

“……不会穿不走了吧?”许培莫名冒出了这个想法。

追上来的警车越来越多,贺亦巡全神贯注地在车流中穿梭,没法分心思考许培的问题。

侧边的小巷中突然冲出来一辆警车,小轿车闪躲不及,被撞到了车尾,在原地转了个圈,又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狂奔。

快到极限了。

贺亦巡自己也是警察,很清楚在这种强度的围捕下,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