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林被打得头昏眼花,嘴里一股血腥味,男人见她半死不活,自己又被人这样指责,顿时一股气涌了上来,一脚朝她踹去。

然而这一脚没有踢上去,他被人拦住了,刚要大怒,转头却发现是两个便衣刑警,因为身份缘故,以前还打过照面,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愤怒无缝切换到笑容可掬。

“你这是做什么?”

“她……她家欠债来着……”

另一个警察将锦林扶了起来,看了看她的伤势,铁青着脸道:“你殴打一个小孩就能收回钱了?”说完又转脸安慰她:“别怕,以后有叔叔阿姨照顾你,这些坏人不会再来伤害你了。”

锦林低着头,擦了擦嘴角的血,她的脑袋一阵眩晕,莫名感觉得有些不对,似乎发生过的事并不是这样的。

等再抬起头的时候,场景一下子从街道变成了一个房间,窗户紧闭,潮湿且充斥着霉味,十几张床紧紧挨着,房间里还有其他的女孩,小的六七岁,大的已经快成年。

年纪最大的女孩嚼着口香糖,扬起嘴角看着锦林:“你就是那个家里卷钱逃跑的?”

“没有卷钱逃跑。”锦林说。

“狡辩什么?你爸把工厂里工人的钱全都偷走跑路了,他们都这么说。”

“你胡说!我爸没有!”锦林大喊,她推着说话的女孩,想让对方住口,却被几个人压在了床上,年纪最大的女生揪着她的头发,往她脸上啐了一口。

混乱中,响起了敲门声,女孩们瞬间作鸟兽散,跑向自己的床位。

而敲门声还在继续,门外并不是福利院阿姨的咆哮,而是一个焦急的男声,在喊着她的名字。

“锦林!”

锦林有些困难地睁开了眼,呆滞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依然躺在浴缸里,而盛安星正俯身在她的上方,他的胳膊从后方环住了她的肩膀,似乎正想将她从水里拉出来。

浴缸的水已经凉透了,泡沫也早就消失得无印无踪。

她的大脑迅速从发蒙的状态清醒过来,一手按住他的胳膊,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盛安星动作顿时僵住,原先情急之下没想这么多,现在却像是犹豫着是否应该松手,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克制着不往别处瞟。

“你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我喊你也没回应,我”他深吸了一口气,喉结明显地动了动。

锦林的身体贴紧浴缸边缘,因为冰冷的触感而微微发颤,她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你先出去吧,我马上起来了。”

盛安星感受着自己手掌下湿润滑腻的皮肤的战栗,仿佛连带着他也发抖起来。

“你很冷吗?”他的声音变得很轻,“自己能站得起来?”

“我没事,”和他在这样尴尬的状态下待越久越容易生出一种怪异的气氛,锦林满脑子只想催他离开,“你出去吧。”

盛安星微怔:“嗯。”

他挪开了手,她的肩上似乎还残留着微弱的麻意。

还没等锦林松口气,就听到外头传来咋咋呼呼的抱怨:“你要女生的衣服自己去跟仪湘说啊,知不知道我被”

浴室的门是半敞开的,锦林几乎是一抬头就看到了提着袋子顶着鸡窝头的姜秋池,而他虽然未踏入浴室,却也猛然被惊得双眼圆瞪,后半截话卡在了喉咙口。

盛安星扯过浴巾,一把裹住她的身子,并虚虚地搂住,用身体挡住了姜秋池的视线。

在他说了一句“出去”后,姜秋池才回过了神,顿时脸颊爆红,跟被煮沸了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他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脚步声凌乱,还差点摔了一跤。

盛安星收回视线,重新面朝锦林:“抱歉,这个时间段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