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混蛋。”傅让夷沉吟重复,感觉到某个坏蛋想自己往外退,于是抵着他的额头变本加厉。他低头,亲吻祝知希咬到发白的下唇,舔吻到他松开为止,追问:“回答,喜欢吗?”

祝知希眼睫颤得厉害,深深抽气,发不出声音,只是点头。

“乖。”傅让夷吻了吻他的眼皮。

这些狼狈又亲密的部分都被一笔带过。

撞倒后再出现的画面,就是两人躺在棕色的双人睡袋里,像一只烤得蓬松的法棍面包。

[好好好,大中午的就进睡袋了是吧?谁家好夫夫徒步上山是为了午休的呀?]

[希希你怎么能这样剪辑呢?!]

[穿得挺厚的,应该是没发生什么]

祝知希长长地叹了口气:“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个雾一时半会儿不会散了。你会害怕吗?”

“怕什么?”傅让夷望着他。

“困在这里呀。”祝知希支着手臂,抬起

上半身,低头看他,“如果到了晚上,温度会变得很低。”

傅让夷嘴角勾了点笑:“反正你在,你这么有经验。我相信你。”

“小傅同学挺识时务的,知道现在要依靠我了,说话都好听了。”祝知希一脸得意,抬着下巴。

傅让夷自下而上地盯着他,笑了出来。

[这画面好像那个表情包:人,你可以靠在兔的胸膛·jpg]

[哈哈哈哈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估计傅老师笑也是因为想到这个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为了徒步他们起了个大早,上山也耗费许多体力,因此没过多久,就靠着彼此,在山风的白噪声里陷入睡眠。

睡梦中,傅让夷梦到了一些朦朦胧胧、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光影重叠间,他见到了儿时的祝知希,又见到穿着黑色礼服的他。

他们在房间与树林里共舞。那是他极少会做的美梦。

在无序的梦境里,他竟然又一次和祝知希举办了婚礼,只是这一次,他不经意地往台下一瞥,竟然看到了祝知希的母亲。

晶莹的泪水从那张美丽的脸庞滑落。剧情无逻辑地跳转,一抬头,他对上一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对方为他细致地整理腕花,柔柔道:“宝贝,你和小希会很幸福的。”

他嗅到苦柚的味道,鼻尖泛酸。

一阵不大不小的声响,像是命运坠落下来,砸断了两个时空相连的桥。傅让夷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用手护住了祝知希的头。他仍靠在他胸口沉沉睡着,呼吸平稳,像孩子一样。

意识稍稍恢复些许,傅让夷盯住了帐篷顶端的凹陷。过了片刻,他腾出一只手找到眼镜戴上,确认了的确有东西砸到了帐篷。

于是他轻轻抽出枕在祝知希后颈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离开睡袋,穿好外套离开帐篷检查。令他意外的是,罪魁祸首竟然是一颗柚子。

他拿着那颗柚子怔愣了好久。回神,扭头,傅让夷更是讶异。

就在顷刻间,这包围了一切的浓雾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云海、山崖,还有漫山遍野深深浅浅的绿,一切如画卷般展露于眼前。

“宝宝,雾散了。”他回到帐篷里,亲了亲祝知希的额头,叫醒了他。

睡蒙了的祝知希反应了几秒,然后一个激灵,立刻爬起来穿衣服、收帐篷,抓紧时机带着傅让夷下山。

说来实在巧合,浓雾消散的时间并不久,刚好让他们顺利平稳地从山顶离开,抵达半山腰。而这恰好是最险的一段路。

现在雾气再次涌来,聚拢。

祝知希不解:“你怎么会刚好在那个时候醒过来的?”

傅让夷想到了背包里的那棵熟过头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