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哪个都不愿意养他,就在院子里的大芭蕉树下给他放了只小床。

哪里算是床?那就是狗窝。

裴溪洄日日夜夜睡在狗窝里,下雨时就蜷缩着身子躲在芭蕉叶下。

他那时候感觉自己是被“分”出来的。

门外匆匆路过的行人是一个世界,将他团团围住的温馨的屋子是一个世界,天地也是一个世界,而他被隔绝在这些世界的灰色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苟活。

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相差无几。

但现在有哥哥在,所以并不害怕,只是不解。

这么大的枫岛为什么就容不下两个孩子呢?

他们做错了什么吗?伤害了哪个大人吗?

想来想去都没有。

他趴在哥哥头顶,小手揪着哥哥的头发:“哥哥,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和你没关系,她是找到了愿意出更多钱的租户才找借口把我们赶走。”

“可是因为我,哥哥变得很累。”

“不累,因为你,我才活着。”

那晚他们最终也没能走到旅店。

靳寒的脚都快废了,离市区还有很远很远。

整个枫岛都陷入梦乡,他找了一个没人要的桥洞,带着弟弟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