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父亲就给你准备条大船!”闫承骁承诺。
闫云歌眼睛晶亮,“真的呀?”
“你父亲说的话还能有假?”
“好耶,父亲最好啦!”
闫承骁让小崽坐在自己肩头,闻言纠正道:“错了。”
闫云歌心领神会,望向陶诺,笑容灿烂,“我知道,爹爹最好,父亲第二好!”
陶诺忍俊不禁。
晚上,趁闫承骁去偏院洗澡,陶诺把闫云歌叫到屋里,告诉他,他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
闫云歌不明所以,“那小崽是小怪物吗?”
陶诺笑了:“当然不是,小崽和爹爹一样。你看爹爹是小怪物吗?”
闫云歌理所当然地说:“不是呀,爹爹是全世界最好的爹爹。”
“对呀,所以小崽也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崽。”陶诺亲了亲闫云歌的额头,“爹爹希望小崽无忧无虑,所以无论小崽将来是想坐花轿,还是想骑马,或者是想坐船,小崽只需要记得一件事。”
“什么呀?”
“在你身边的人,必须要像你父亲爱我一般爱你。”
闫云歌将这句话记了几乎一辈子。
或许是因为有父亲的例子在,没人能入得了闫云歌的眼。别家小少爷在十岁出头就已经陆续定亲,闫云歌对这种事一直兴致缺缺,反正谁都比不上父亲。
好在闫府不兴定亲说媒一谈,除了三姑和三姑夫让人给膝下双胞胎之一的闫云鹤说了门亲事还是闫云鹤哭天喊地说想娶,三姑和三姑夫万般无奈下试着去请媒婆去说亲,所以也没人催闫云歌尽早成婚。
闫云歌十六岁这一年的开春时分,闫府一如既往要前往回塔庙住上几天。
闫老爷近年来身子不如从前,二夫人前两年生场大病,经受不住长时间奔波。因此今年闫老爷和两位夫人都没过去,其他人都到齐了,除了四哥闫承词。他初雪降临时就带着白松逸和女儿白秋羚跑到南边去,至今还没回来呢。
闫之芝生了老三、老四双胞胎,闫承锋膝下是老五,闫之玉后来又生了个女儿。一行十几人热热闹闹住进回塔庙烧香礼佛。
虽说兄弟姐妹很多,但三弟四妹两人不经常住在闫府,五弟六妹年纪相仿,所以闫云歌只爱和大哥闫云舟一道。只是近年来闫云舟被大姑姑和大姑父拎去账房学习,闫云歌不常见到他了。
这次来回塔庙,没了大姑和大姑父布置的任务作业,闫云歌打算好好和闫云舟维系一下兄弟感情。
跟着父亲和爹爹起了个大早,闫云歌没瞧见闫云舟,于是趁吃完斋饭的时间偷跑出去。在后院转了一圈,终于在一棵树下见到正在和大姑姑说话的闫云舟。
闫云歌皮心渐起,比量下这棵白果树。这树少说在回塔庙也长了二十多年,来两个父亲都不一定能抱得住,他从后绕过去肯定不会被发现。闫云歌这么想着,蹑手蹑脚走过去,吭哧几步爬到树梢。
哼哼,豆泥叔都说了,他爬树的本事比爹爹还厉害。
闫云歌蹲守在树上,无所事事等两人说完话。大姑姑跟闫云舟无非是说已经可以接手大姑父的染布厂,这话闫云歌早就听大姑父提起过,这会子也没兴趣再听一遍,边拔树叶边发呆。
过了一会子,大姑姑总算踩着高跟鞋哒哒离开。
闫云歌低头看了眼,瞧见阿玉哥哥在揉眉心,试了试这根树梢的大小,打算吓他一吓。
他坐在树梢上,膝窝仅仅夹住树枝,试了好几次,确认不会掉下去,于是往反方向倒挂住树梢仰倒下去:“哥……欸?欸!!”
“唔!”
树下的人忽然变成一个陌生少年,闫云歌膝窝登时脱力,整个人直挺挺栽在少年身上,将少年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