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闫之玉在盯着,叫闫承骁哪都去不成。豆泥劝不动,只能帮着自家少爷打掩护回府上,为了不惊动家里头的人,憋屈钻狗洞。

钻就钻罢,钻一半卡住了!

闫承骁脑袋和一只胳膊进了府,大半截身体还在府外头呢!

粗糙的石粒划破里衣蹭出点血丝来,半只肩膀卡在狭窄的洞口怎么用力也顶不进去,伸在外头的那只手跟濒死的鱼儿似的挣扎着抓旁边的杂树根,吭哧半天,没用,倒是把自己快埋进雪里去了。

正挣扎着,忽听得慌慌张张的脚步声。

闫承骁心里咯噔一下,手脚并用往外撤,剩个脑袋时被来人瞧见,“怎么会有人在这里?”

该是被冻着了,说话带着黏丝丝的鼻音,软软呼呼的,听着像是比他还害怕叫人发现。

闫承骁不禁抬头。

对方踏了双不合脚的布鞋,深色长衫看上去朴素,料子却是顶好的,盘扣花纹精细,只是瞧着像是不合身,衣领歪歪扭扭,衣摆垂在地上,得提着才好走路。

……这好像是他念书时候的衣裳?

“贼人!敢私闯闫府,你好大的胆子!”

闫承骁没琢磨明白,就听来人故作镇定怒斥一声,旋即脑袋被人狠踢了脚,彻底晕死过去。

豆泥站在病房门口,唯唯诺诺听闫之玉训话,有苦说不出。

他本来是听闫承骁吩咐在门口守着放风,一盏茶时间过去,他都没听到什么动静,想着五少爷还有伤在身,不放心去瞧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自家五少爷晕倒在雪地里,脑袋伤口裂开,绷带染得通红。

豆泥大惊失色,哪里顾得上其他,着急忙慌叫黄包车把人拉回医院,赶巧儿碰到在病房没看到人正准备回闫府拎人的闫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