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依旧瓶淡，就好似身中剧毒之人并非是她?一般，然而?反而?是这种平淡，叫天?江没法再说出半个字来。

方潜音无意在?这件事上再浪费时?间，回眼看向她?：“现在?我选了，宁远韫也选了，你呢？”

“我不知道！”天?江对上她?平静到极致的双眼，却被激怒了：“我自打出生学的便是忠君卫国！我是要继承我母亲遗志，做上将军的人！我”

方潜音淡淡地看她?一眼。

天?江的声音蓦地止住了，脸涨的通红，没法再说下?去，她?如此？方潜音又何尝不是如此？

“远韫说，都是因为宁……那位，他给人……为奴为婢…十年……而?你也被害的……”

一面是受辱的爱人与自小?相识，数十年相携的挚友，一面是与生俱来的信仰与挣扎至今的信念。

天?江只?觉浑身力?气皆被抽干了，跌坐在?地，低声说：“潜音，你帮帮我吧，我不知道”

方潜音听?出她?声音里?的绝望，胸口起伏了一瞬，闭了闭眼，开口道：“我不会帮你选。”

这本就是她?为她?设下?的选择。

方潜音平静地看着她?：“我只?能?说，我不会回去。”

“我不会再给宁远心铺路。”

“但我可以给你两条路。”方潜音冷静道：“一，你还是走我们?曾走过的那条路，你在?临沅城掌管的十万铁骑如今已成，你就是她?们?心中唯一的将军，你可以用这些兵力?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加之这些年暗处发展的故国势力?，你完全可以借助宁远心从吴王那儿骗来的封地重?新称王”

这是她?们?上辈子便验证过的路，方潜音毫不避讳。

说完，话头却猛然一转：“不过”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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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潜音漠然道：“宁远心，你自己凭本事来抢。”

“……”天?江胸口起伏了一瞬，看向她?：“另一条呢？”

方潜音眼底锋锐顿起，声寒如铁：“另一条路，便是舍弃她?，同我们?一起，同各国结盟，彻底灭了晋燕二国！报当年之仇！”

“若还是不舍蠡国，叫宁远韫上位，你去做王后，生下?后嗣，仍是蠡国皇室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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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方潜音提出如此荒谬的想法, 天?江实在不?可置信：“你疯了？远韫他，不?过?是个柔弱男子，你”

她话未半, 身后却传来一道低沉声音

“男子又如何？”

天江不自觉皱眉回头。

只见身后叶淳予不知何时已行至于房门口?，其神色冷淡, 一双黝黑眸子如寒潭沉静, 如冷玉幽邃般气质因未学得收敛，自带几分锋锐肃杀之气。

天?江脸色一沉：“我在同你们领主说话, 焉有你插嘴的份！”

天?江出身将门, 虽无什么上下尊卑的想法，但于她而言，她与方潜音是同辈, 天?江在这件事上叶十四有资格说话, 更别说她不?久前，她方败在这个小?辈手上, 这是作?为武痴的天?江绝难容忍的。

思及此, 她不?由有些迁怒, 看向?方潜音：“你自己看看，你也该管管他，如今像什么样子！”

她不?自觉跑了题。

“这不?劳你费心。”方潜音淡生道, 只深深看向?叶淳予,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在掌心轻叩。

她没有制止叶淳予。

如此护着！当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天?江的脸色顿时?如同吞了苍蝇般难看。

奈何不?了方潜音，天?江不?由对叶淳予怒目而视。

然而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