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凄寒,天穹如墨。
边关急报,显然是绝密军情,逐胥身边的女?官并不知晓眼前?人已?然知晓了消息,看着持剑守于阶前?的禁军统领,只?不动声色笑道:“夜深了,统领早些?回去歇息吧,此处有奴婢照应。”
女?官声音猛的唤回了白孚的神智,心知女?官的盘算,也没有推辞,只?抱拳笑说了一句有劳,便转头离去了。
心中存了事的白孚并未注意到?,她身后女?官若有所思的目光。
“……”
然而白孚走后没多久,室内传来逐胥提高的声音:“白孚”
女?官忙不迭推门而入:“王上,白统领已?然回去了。”
晋王不由皱眉,面上隐约轻快也消散几分:“回去了?”
“是。”女?官看了一眼身前?力竭昏厥的信使,使了个眼色叫人把她抬了下去。
屏退了所有宫人,女?官才跪地正?色道:“王上容禀,奴婢觉着,白统领有问题!”
“……”逐胥眸光一凝,脸色沈了下来:“你是说……”
逐胥方才被?紧急军报转移了注意力,此时被?女?官重新提醒,心中不由记起方才在叶淳予院外?遇到?白孚之事。
女?官见逐胥没有排斥,才继续道:“王上去到?那院子不过是一时兴起,照理说并无人知晓……如何?就那般巧?”
逐胥眼色一点一点阴沈下来,方才因收到?军报,复杂犹疑的情绪转瞬间被?浇灭。
是啊,怎会这般巧合?
逐胥不由又想?到?数月前?被?刺,那第十凤宿卫怎就那般轻易进了大内,白孚武艺之高,她是清楚的,如何?就……
若她本身就是和那些?人一伙的呢?
想?到?这点,逐胥一时如同醍醐灌顶,却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翻腾的怒火!
“哗”逐胥一脚将身旁小案踹翻,发出一声巨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肆!”
“王上息怒!”女?官忙不迭道,她脑子转的飞快,一面扶起被?晋王踹倒的小案,一面想?到?什么又道:“一切还未定论,不论如何?,长?平正?君还在我们手中,此下最重要的,还是前?线战事”
“若那白统领当真是她们的人,那长?平君出军燕国”
女?官是自小便跟在晋王身边的贴身内侍,素来以心细著称,这数十年更是练就了一副毒辣的视力,点到?为止,但面上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焦灼慌乱。
然其一番话却是一针见血,逐胥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深处爬上,瞬间叫她手脚冰凉。
晋王的目光不由落在方才被?信使送到?的信笺之上,一方竹简历经半月风雨跋涉,早已?染尽风雪,显得潮湿松散,却不妨逐胥重新看清信尾字迹。
燕国内斗已?伏,青陵军项钦已?伏诛,晋国依计如今已?然控制了燕都局势,却长?平君中箭,已?多日不出,疑心其伤重,死生不明。
王上容禀,是否永绝后患
逐胥死死盯着竹简上“后患”二字,胸口起伏间,眼底阴毒已?如毒蛇吐信般彻底阴狠了下来,提笔重重写下一字,挥袖便把笔杆掷在地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杀!
看着竹简之上,杀气凛然的笔锋,晋王缓缓闭目,冷声吐出几个字,已?然恢复了理智:“去查,白孚在何?处!”
若此人当真是个间人
晋王眼底如同结了冰一般,方潜音,凤宿卫
女?官已?应声退去,然而她还未迈出脚,又听身后晋王语气冰冷,缓缓道:“若当真,你知道该怎么做。”
女?官会意,嗓音不变冷静:“奴婢省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