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走近了些,看着他们两人“恩爱”的模样,欣慰地笑道:“瞧着你们两人感情好,作为长辈,为父也十分开心。”

谢南伊与宋辰安,两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一旁的李舒玉,气得面色都变了,看着他们温馨的样子,恼怒地转身离开。

瞧着他们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谢昌登时觉得自己也有些多余,便识趣地也去招待客人。

待他走远了,谢南伊才低声道谢:“多谢你,辰安。”

“不必跟我客气,不论你去做什么,我总是不能让你有后顾之忧。”宋辰安笑了笑,将手中玉佩还给她,“我方才没别的借口,只能想到这个,这肯定是你很重要的东西,还给你。”

“送给你就是你的。”谢南伊却不肯收,“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爹都不知道,它陪伴我十七年,希望它也能护佑你平安。”

看着掌心莹白色,像只孔雀似的玉佩,宋辰安郑重地握在手中道:“好,这是南伊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会格外珍惜,也会回礼。”

谢南伊轻笑,微微颔首。

他甚至都不知道,也不问自己到底是去做什么,就帮她在父亲面前掩饰。

她内心暖暖的,方才阴郁的心情,也逐渐好转。

两人避开所有客人,去了后院的阁楼。

她坐在阁楼上,看着天空,一点点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

说到难过的地方,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也不催促,只是在旁静静地看着她,适时递来帕子。

看着他递来的帕子,谢南伊忍不住笑出声。

“当初我们的婚事,还是因为一方帕子。”谢南伊又哭又笑,眼睛都是通红的,“你说多么可笑,一方帕子就能决定女子的一生。”

宋辰安一怔,心里有些发紧,看向她低声问:“你后悔了?”

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眼神,谢南伊再次笑了:“怎么会?签了契书的,契书还在你那里,我只是感慨,即便是我这样的身份,依然免不了被造谣所累,何况是那些普通姑娘。”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就是两个女子生命的陨落。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年又有多少女子会遭受各种各样的刁难与虐待?

“南伊,你也是普通人,你不是神,你做不到普度众生,在你能看到的地方,做你力所能及之事,你已经超过很多人了。”宋辰安柔声道,“你不知道,多少人……仰慕这样的你。”

“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做我力所能及之事。”谢南伊重复一遍他的话,“谢谢你,虽然我还没能做到,但我一定会努力。”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看向远处的天空。

“婷雨差不多要醒了,我得回去看看,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我想陪在她身边。”谢南伊起身道,“宴席那边,还要麻烦……”

“我会帮你掩饰,但你别说‘麻烦’二字,我们之间,不说这个。”宋辰安伸手,想要帮她拭去眼角的一滴泪。

可手在伸出的瞬间,谢南伊已经转身而去。

他的手,略显尴尬地停在半空,最终自嘲似的笑笑,收回袖中。

谢南伊根本没有留意他的手,只是急匆匆地从后门离开。

她担心吴婷雨若是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

毕竟方才在御史府,吴婷雨就当场说出要和王家人同归于尽的话。

她着急地回到大理寺别院,就看到吴婷雨已经醒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吴婷雪尸身。

瞧见她回来,司锦年低声告诉她:“请的仵作已经来了,可她不让任何人碰她姐姐,这可怎么办?”

大理寺办案,必须要有尸检结果。

可这对于家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