佥事您来了,奴怕受责罚,这才躲起来。”

段翎:“是么。”

她低着头,唯恐他认出自己:“不敢欺瞒段指挥佥事。”又补一句,“奴刚刚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一点,四舍五入等于无。

他只穿好了衣衫,长发未束,官帽还在罗汉榻上,几缕头发垂在身前,给人文文弱弱的错觉,唇红面白,容色极具迷惑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喜银。是梁王府里养的舞姬,还是府外的?”段翎似心不在焉问。

“您没记错,我就叫喜银。是王府外的舞姬。”

林听怕段翎记恨自己强亲了他,又道:“方才在席上冒犯了段指挥佥事,奴深感歉意。”

她想挤出几滴眼泪来演戏,奈何挤不出来,只好令声音听起来悲惨些:“梁王殿下言出必行,他说会杀了奴就一定会杀了奴,要是奴没能喂您喝酒,只怕难逃一死。”

段翎松开帐幔,拢起长发,慢条斯理道:“所以呢。”

“所以奴才壮着胆子喂您喝酒,冒犯了您。”林听省略去用嘴这个词,诚恳道,“还望段指挥佥事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奴。”

他束好发,却没立刻拿起官帽戴上,而是先取护腕戴上,单手系好带子,没看她,嗓音低柔:“你觉得我会因此杀了你?”

林听先将他架得高高:“段指挥佥事当然不会是这种人。”

段翎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眉眼渐染愉悦:“你很了解我,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直觉。”

他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轻声细语:“不过,此事确实错不在你,毕竟是梁王殿下的命令,你一个小小舞姬又能如何反抗呢。”

林听的头越垂越低,不想再跟他对上眼,防止自己的情绪从眼底泄露:“段指挥佥事仁慈。”

段翎拎起官帽,话锋一转:“你是府外哪里的舞姬?”

林听:“暗香楼。”